得一见。因为箭可不便宜,万箭漫射和烧钱没有区别。一支中档羽箭够一个土家普通百姓7天的饭钱,箭镞、箭杆、箭羽三样的价格或各取三分。放在贫困县施州卫,弓箭很多时候是当狙击枪来用的,追求的是精准击杀。
其次,不论钳工做的精钢箭镞还是巴东铁匠铺打造的铁箭头,箭头都是要回收二次利用的。+2¨3·d·a¨w¨e_n.x~u.e~.!c-o`m\箭头抗造没那么容易坏,箭杆和箭羽基本属于一次性消费品。箭射在铁甲射在石头上,箭杆八成得崩坏开裂,箭羽经高速扰流那也一定没法再用。
!最后,巴东打不过唐崖,打扫战场那肯定是唐崖的福利,可以二次利用的箭头也就被唐崖捡去了。巴东跟唐崖干仗谈不上送人头吧,送箭头那是百分百的。巴东房安东是有钱人不假,但有钱人可不一定傻。
所以,战场消耗和态势综合体现的战争经济学决定了巴东屯下的三千箭头足够用到地老天荒。
还不甚了了?那就请当年箭馆的vip泰森出场讲解。
读过初中的都知道,古文精炼,不像现代汉语有那么多词组词汇,古文一字一意。箭矢,在古代便分箭和矢,以竹为箭,以木为矢。就是说,箭杆用竹子做的叫做箭,用木头做的称为矢。《天工开物·佳兵第十五》记载:‘凡箭笴,中国南方竹质,北方萑柳质,北虏桦质,随方不一。’意思说箭杆的材料用竹子、柳树、桦树制成,逼急了也有用芦苇杆凑合的。
绝非瞎讲究,一般情况下竹质箭杆并非想象中的单根竹管,而是把若干竹片粘合一起施以打磨抛光矫直松漆等一系列步骤加工而成。制作木质箭杆也不是随便什么木头就能拿来用的,基本就柳木、桦木两种。为确保木箭杆的直度,得用箭杆整直器也就是常说的端子进行矫直。矫字里面带个矢就来源于此。箭杆矫正只是箭杆制作的其中一步,加工、抛光、上漆、缠线,每个环节都消耗人力物力,一支箭不金贵但也不便宜,在北宋要70文钱相当于平民几天的生活费,清代一支军用箭造价3分银子,相当于尊贵的八旗兵一天的饭钱了。
至于箭羽就尤其重要了,其优劣大大影响箭的速度和精准度。箭羽不是整根羽毛,得剖开后安装。箭羽越硬越好,以雕翎为佳鹰翎次之。雁翎鹅翎比较软不抗风遇风则歪,是最末等的箭羽材料。
泰森总结性道:“好比是室内装修,乳胶漆、水电管材等建材材料的市场价格是跌的,可人工猛涨,房东总是嫌装修贵,其实贵在了装修师傅们的人工上。箭的贵,也贵在人工。”接着话锋一转,“刚才我一直作壁上观,想得通透。要说总归是唐崖暴力,巴东受欺压,我却同情理解唐崖,想必巴东奸商坑蒙拐骗让唐崖淳朴百姓经济上老是吃亏上当。老实人倔脾气…”
泰森的嘴巴还在蠕动着,可曹少只听到‘老实人倔脾气’,之后便声声不能入他耳了。他突然心念动,突然想到了二十里水路外的独家村。外头的大雨拦不住思念之苦和挂念之深,曹少披上蓑衣便要出门,胶皮拦他,“雨天路滑天色昏暗,小心再从山上滚下去。你要去哪里?”
“滚下去谷子再来救我。你们不给我放假,害我没时间谈朋友。我去哪里?去续写《雨中情》。”推门出去,“袁紫衣,待俺胡斐来也!雨中情,雨中情,雨中我独行…”干吼随即湮没于大雨的交响伴奏中。
“你去拦住他呀!这么大的雨。”胶皮让泰森去阻止曹少心血来潮的冒险行为。
“让他去吧。算下来,他们好久没见面了。”
“他也就是两三个月才去趟谷子家,从来不勤快的。荷尔蒙分泌紊乱啊,非得下雨天去。”
“嗨--胶皮,有些事以后再告诉你。让他去吧!”--“钳工,你p我t单挑,三局两胜?”
此时插曲响起来,《爱要怎么说》:
告诉我爱要怎么说爱要怎么做,握在手中算不算拥有。告诉我爱要怎么说爱要怎么做,心中的火谁让它燃烧。
大雨让云龙河翻腾,不敢行舟。在这样的雨天里行走在烂泥地里鞋子就是累赘,曹少把鞋子脱下别在腰带上,脚趾抓地,把脚板变成天然钉鞋来抵抗烂泥的滑腻。雨点子打在眼镜上只看到白花花的水,他脑子里有现成的gps制导,看不清前路也能寻的到达。摘掉眼镜捏在手里,迎风冒雨,今天非要向你谷子兴师问罪,如果三寸不烂之舌六寸圆滑之唇不管用就学少民抢亲。
不用!不必甜言蜜语,老子顶着雨刀子赶来相会定让那小妮子感动得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