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恨她傻,恨蓝正狠,更恨我自己……护不住她,连养你都养得满是算计……”
鲨鱼的尾鳍在他脚边划过,蓝威突然抓住蓝归笙的手腕,将船徽塞进她手里:“龙骨的位置在漩涡东边三里,海图上标着救济粮的坐标……归笙,别学我,别被恨困住……”
他猛地把她推上赶来的救援艇,自己却转身扑向追来的蓝正。两人在礁石上滚作一团,被突然涨起的巨浪卷进漩涡——鲨鱼的尖牙在浪里闪了闪,随即被翻滚的暗流吞没。
蓝归笙站在艇上,手里攥着船徽和那本日记。薄云封扶住她的肩,远处海事队正打捞着蓝正船上的炸药,警笛声渐渐平息。反向回流的劲头过去了,海面慢慢恢复平静,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漩涡中心,像母亲日记里写的那样,温柔得像片金色的归处。
“他最后那句话,是真的。”薄云封轻声说。
蓝归笙望着海面,船徽在掌心慢慢变温。那些年的温暖是真的,算计是真的,愧疚是真的,最后的放手也是真的。就像这片海,既能藏住沉船的秘密,也能洗净二十年的恩怨。
她翻开日记最后一页,母亲的字迹旁,不知何时被人添了行小字,是蓝威那熟悉的、带着海风气息的笔锋:“归笙,海的尽头是岸,不是深渊。”
远处的码头升起炊烟,薄云封发动救援艇:“回去吧,救济粮的事交给海事队,剩下的,该让海慢慢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