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安全的。"

老人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这几年，湖里不太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有水猴子。"

"水猴子？"王刚皱眉，"那是什么？某种鱼吗？"

老人发出一声干笑："不是鱼，是...别的东西。"他指了指湖面，"它们住在深水里，平时不出来，但天黑后..."老人突然停下，警觉地看向湖面，然后又转向王刚，"你钓到鱼了吗？"

王刚想起那些缠在鱼线上的头发和皮肤，胃部一阵翻腾："没有，只钓上来一些水草。"

"水草？"老人眯起眼睛，"什么样的水草？"

"就是...普通的水草，夹杂着一些...头发似的东西。"王刚不情愿地承认。

老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你碰那些东西了吗？"

"没有，我立刻扔回湖里了。"

"还算聪明。"老人点点头，"那是水猴子留下的。它们用这种方式标记猎物。"

王刚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您是在开玩笑吧？什么水猴子..."

"我叫马德才，在这湖边住了六十年。"老人打断他，"我见过太多不信邪的年轻人，其中一些再也没回来。"他指向远处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去年夏天，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在那里夜钓，第二天只找到了他的鞋和钓竿，鱼线上缠满了那种'水草'。"

王刚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这片曾经熟悉的湖泊变得陌生而危险。

"它们长什么样？"他忍不住问道。

马大爷凑近了些，身上散发出一股陈旧的烟草和湖水混合的气味："像人又像猴，浑身长满滑溜溜的黑毛，手指间有蹼，眼睛像猫一样在黑暗中发光。它们能模仿人的声音，尤其是..."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尤其是它们猎物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芦苇丛沙沙作响。王刚突然迫切地想离开这个地方。

"谢谢您的提醒，我这就收拾东西走。"王刚开始快速收竿。

马大爷没有动，依然盯着湖面："它们己经注意到你了，小伙子。你今天钓上来的不是普通水草，是它们的...邀请。"

王刚的手一抖，钓竿差点掉进湖里："什么意思？"

"意思是它们选中了你。"马大爷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首视王刚，"它们会记住你的气味，你的声音。下次你再靠近水边..."老人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王刚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加快了收拾的速度："谢谢您的警告，我会小心的。"

"最好别再来了。"马大爷最后看了一眼逐渐暗下来的湖面，"它们很记仇，也很耐心。"

收拾完所有东西，王刚背上包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马大爷，如果...如果不小心惹上了这些水猴子，有什么办法保护自己吗？"

老人沉思片刻："盐。它们讨厌盐。还有铁器，老辈人说铁能伤到它们。"他顿了顿，"最重要的是，天黑后远离水边。它们在水里最强，上了岸就笨拙多了。"

王刚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去。走出十几米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马大爷还站在原地，面朝湖水，瘦削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更远处，湖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破了水面，但天色己暗，王刚看不清那是什么。

回到车上，王刚长舒一口气，把渔具扔进后备箱。他发动车子，打开车灯，两道光线刺破渐浓的暮色。就在他准备驶离时，车窗上突然"啪"的一声响，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那是一只青蛙，不知怎么跳到了他的挡风玻璃上。王刚松了口气，正要打开雨刷把它赶走时，青蛙突然张开嘴，发出一种他从未听过的、介于尖叫和咕噜之间的声音。更诡异的是，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像...他自己的声音。

王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打开雨刷。青蛙被扫到一边，但那种古怪的叫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他不敢再停留，一脚油门驶离了湖边。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后视镜中，老鸦湖渐渐消失在暮色里。王刚的心跳终于慢慢平复，但马大爷的话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它们己经注意到你了...它们会记住你的气味，你的声音..."

转过一个弯道时，王刚似乎在后视镜中看到一个黑影从路边的水沟里一闪而过。他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却不由自主地踩下了油门。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车灯照亮的前方道路上，几只青蛙正慢悠悠地横穿而过。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