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怎么能够肯定,敌人一定会收到溧阳县那边的飞鸽传书?”
“你既然有疑问,下次记得当众说出来,你知道的,孤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也不是小肚鸡肠无容人之量的储君。*x·i?a,o·s+h/u,o.n_i!u\.`c~o.m\”
朱标都这么说了。
毛骧自然要说出不同的看法。
“太子殿下,我认为,既然敌人没有追到一线天,说明是忌惮锦衣卫的,并且敌人并不知道陆垚他们此行的目的,说明不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没继续追,更不知道内情,为什么还会与溧阳县有联系?”
“因为孤认为,追踪陆垚他们的,是韩国公府的人。”
毛骧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说明他也推断出来了这个结论。
只是,他认为像韩国公这么聪明的人,没必要把自己卷入,根本不知情的危险中去。
“太子殿下,韩国公这是闲得没事干了吗?”
“毛骧,你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深得器重与信任,你不懂有些人,不信任父皇还要装作是个能臣忠臣的模样,实际上最喜欢的就是结党营私,当百官之王,朝堂之上没机会,自然要在其他地方作乱,这就是搅屎棍的威力。”
“……”
毛骧发现太子殿下骂得,比搅屎棍还要脏。
韩国公这回不论是为了什么,走出这一步臭棋,惹怒了太子殿下,算是踢到铁板上了。,3/3.k?a¨n~s_h,u¨.\c`o-m_
朱标骂完人,半夜被意外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的怨气稍减,他继续说着。
“既然你也推测出了,那伙人是韩国公府的,溧阳县距离京城只有二三百里路,以最快的速度传信,无论是飞鸽还是跑马,一天便能送到,孤之所以没告诉盯梢的人,一是怕人多眼杂,又被这位百官之王察觉到,二是怕混淆视听,手下兄弟光关照来往韩国公府的信鸽,再次被人设计。”
哪怕是毛骧,面对着李善长这位善谋有城府的老丞相,都觉得棘手。
何况是手下的那帮子兄弟。
一旦被李善长发觉异样,很可能信鸽逮不到,手下的兄弟倒先掉入了别人的陷阱里。
“太子殿下,韩国公府那边,我亲自盯着。”
“好。”
朱标看向韩国公府的位置。
“一来一去,三日之内必有结果,抓到嫌犯,不论是死是活,都当他们活着对待,懂吗?”
韩国公府的忠仆可不少。
东窗事发,必然舍命保主。
像韩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办案抓人要实证,哪怕是陛下,也是这样的想法。
但朱标不讲情面,这是想诈一诈,有枣没枣打两竿子,抓不到把柄,也要恶心一下韩国公府,让李善长吃一个哑巴亏。+1¢5/9.t_x?t\.*c-o·m*
毛骧看穿他的想法,沉声说道:“此事我先要向陛下禀报。”
“孤亲自去和父皇说,一定会让他同意的!”
朱标志在必得。
毛骧虽然表面十分淡定,但微挑的眉锋,还是表现出他暗中振奋的心情。
幸亏太子殿下睿智,才没有治锦衣卫一个失职之罪,更没怀疑锦衣卫有内鬼。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李善长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给锦衣卫找麻烦,那么就让这位李丞相,见识一下锦衣卫的厉害。
“太子殿下,我这就前去盯着韩国公府。”
“毛骧,李善长做事不同以前一样隐忍,韩国公府的人一旦与你们对抗,必然拼命,你们行事注意安全。”
“多谢殿下提醒,我会通知手下兄弟们的。”
至于毛骧,不是他轻敌。
而是韩国公府的那些奴仆手下,单打独斗一挑六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一起共事的手下。
只要逮住信鸽就能顺藤摸瓜逮住人!
一切安排妥当,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一夜未眠。
朱标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心里对李善长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可是,仅凭李善长做的窥探之事,构不成死罪。
父皇今年杀了那么多功勋重臣,也不会因此便与李善长公开翻脸,将其像驱逐李祺一样,逐出京城。
李善长暂时动不得,但李家,必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