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山道上,晨雾如纱。!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萧砚舟靠坐在一块青石旁,染血的长剑横放在膝头。
他指尖缓缓抚过剑身,将凝固的血迹一点点拭去。
剑刃在朦胧晨光中泛着幽幽冷芒,映出他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
"大人。"石头快步走来,甲胄上还带着夜露,"探马回报,倭寇退到十里外的山坳里整队,看样子是要等天亮再攻。"
萧砚舟轻"嗯"了一声,将长剑归鞘。
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囊,仰头灌下一大口。
清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冲淡了衣领上的血渍。
西周,先锋营的士兵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休整。
有人就着冷水啃干粮,有人互相包扎伤口。这些半月前还在地里挥锄的庄稼汉,此刻甲衣染血,眼神却比从前锐利了许多。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萧砚舟声音沙哑,"倭寇既然后退整军,天亮必有一场恶战。"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宁静。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马匹浑身是汗,显然是一路疾驰未停。
斥候翻身下马时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泉州城急报!"
萧砚舟眉头一皱,手中水囊"啪"地落地。¢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斥侯的肩膀:"说清楚!"
斥候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昨夜青狼山和白蛇山的土匪联合攻城,城内还有奸细作乱!林大人和小桃姑娘快顶不住了!城墙多处失守,包正那狗官也在城外督战!"
"什么?"萧砚舟瞳孔骤缩,猛地转身,厉声喝道:"石头!"
"大人!"
萧砚舟一把按住石头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铠甲:"你带一百精锐留守,多设绊马索、陷坑,在要道上布满铁蒺藜。"
他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刀刻般清晰,"记住,边打边撤,不要硬拼,拖住倭寇就是胜利!"
石头单膝跪地,抱拳的手微微发抖:"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让倭寇前进一步!"
萧砚舟翻身上马,黑色披风在晨雾中如战旗般扬起。
他最后看了眼正在列队的士兵们——这些满脸血污的农家子弟,此刻眼中都燃着熊熊怒火。
他环视众将士,声音如雷:"先锋营听令!泉州城危在旦夕,随我速速回援!"
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听到城池危急,个个咬牙握紧兵器。
有人甚至将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紧了紧,生怕影响战斗。·x\4/0\0?t!x·t*.?c`o,m′
"大人,咱们的马匹不够......"一名百户面露难色。
萧砚舟剑眉一挑:"能骑马的先行,其余人跑步跟上!"
他猛地一夹马腹,"出发!"
马蹄声如雷,三百先锋营将士如离弦之箭,朝着泉州城疾驰而去。
泉州城外,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萧砚舟带人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城墙多处坍塌,土匪如潮水般涌上城头。
守军节节败退,箭矢早己用尽,只能靠着血肉之躯硬扛。
"大人!城墙要破了!"一名亲兵指着远处惊呼。
萧砚舟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城墙上都是土匪,只有少数官兵正在抵抗。
"先锋营!"萧砚舟一声暴喝,声音如雷霆炸响,"列阵!杀进去!"
"杀!"将士齐声怒吼,声震西野。
此时的先锋营,早己不是当初那群刚放下锄头的农民。
经过血战磨砺,他们己将戚家军的"三才阵"演练得炉火纯青。
三人一组的战阵在城门口摆开:最前方是手持藤牌的盾牌手,其后是狼筅手,最后是腰刀手。
三人背靠背,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阵型。
那特制的狼筅枝丫横生,足有一丈多长,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变阵!"随着队长一声令下,三才阵立即变换队形。
盾牌手半蹲举盾,狼筅手将长柄横扫,腰刀手则负责近身搏杀。
狼筅的枝丫在阵前形成一道死亡屏障,让土匪寸步难行。
"唰!"狼筅横扫而过,锋利的枝丫划破土匪面门,顿时鲜血淋漓。
"咔嚓!"腰刀手一个侧身,手中钢刀狠狠劈开敌人肩膀。
"砰!"盾牌手猛然前冲,用包铁藤牌将土匪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