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膝行几步,一把抓住李清儒的袍角:"那萧砚舟一到泉州就大肆迫害官员,私自处决先锋营指挥使郑彪,如今更是污蔑下官勾结山匪..."
他声音哽咽,"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私自处决郑彪?”
李清儒眯起眼睛,从案头抽出一份公文,"啪"地摔在包正面前:"你自己看看!"
公文散落一地。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
包正颤抖着手拾起,只见上面赫然是黑面虎的亲笔供词,还有他与山匪往来的密信副本。
"这...这..."包正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大人明鉴,这都是栽赃!萧砚舟这是要..."
"栽赃?"李清儒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黑面虎的供词也是栽赃?走私账本也是栽赃?"
他一把揪住包正的衣领,"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李清儒居高临下地睨着瘫软在地的包正,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推官,此刻就像条丧家之犬,官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额头上还沾着方才挣扎时蹭到的灰尘。
"大...大人..."包正捂着喉咙,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萧砚舟己经将此案上报朝廷,若彻查下去,咱们的海船..."
李清儒瞳孔骤然紧缩,负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他盯着包正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嫌恶。
要不是这些年从海船生意里捞了不少油水,他早就让人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拖出去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李清儒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包正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住李清儒的腿,官帽都歪到了一边:"下官不敢!只是那萧砚舟若不死,咱们的财路就断了啊!海船的生意..."
屋内顿时陷入死寂,只剩下包正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更鼓声。
李清儒低头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下属,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收他银子时,这人还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那时的包正意气风发,哪像现在这般丧家之犬似的。
良久,李清儒长叹一声,抬脚轻轻踢开包正:"你先躲一阵子。"
他转身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等风头过去..."
"大人!"包正突然首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您以为躲就能解决问题吗?萧砚舟不死,咱们永无宁日!"
李清儒眉头一皱,转身冷冷道:"你待如何?"
包正抹了把脸上的汗,压低声音道:"下官这些年孝敬大人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万两。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如今事到临头,大人总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吧?"
"放肆!"李清儒勃然大怒,但随即又强压怒火,"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包正阴测测一笑:"下官不敢。只是...这些年海船生意的往来,下官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落到萧砚舟手里..."
李清儒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他。
屋内烛火摇曳,在他脸上投下阴晴不定的光影。
"你想怎样?"李清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包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大人放心,下官不要您出手。只需您对泉州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压低声音,"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李清儒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视而不见'。包正啊包正,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包正躬身行礼:"下官不敢。只是为大人分忧罢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包正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很简单。再来一次'倭寇破城'。"
"什么?"李清儒猛地转身,官袍带起一阵风,"你疯了?泉州现在有先锋营..."
包正阴森一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大人,萧砚舟放话要剿灭青狼山和白蛇山两处土匪,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压低声音,语速越来越快,"下官可以联合这两处山寨,再联络海外的倭寇..."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到时候三股势力合围泉州,萧砚舟必死无疑!朝廷只会追究他守城不力..."
李清儒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官靴踏在青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