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喘着粗气,一边整理衣冠一边解释:"昨、昨夜温书太晚,今早起迟了..."
说着向朱长治作揖,"朱公子,好久不见。"
朱长治含笑回礼:"林兄客气了。"
三人寒暄几句,一同登船。
船夫吆喝一声,撑篙离岸。
小桃站在船尾,望着远去的故乡,眼圈微红。
萧砚舟拍拍她的肩:"傻丫头,等少爷高中了,咱们风风光光地回来。"
大船缓缓驶入河道,青州的轮廓渐渐模糊在晨雾中。
起初几日,众人还兴致勃勃。
林墨趴在船舷边,指着两岸的景色大呼小叫:"萧兄快看!那山像不像个趴着的老龟?"
朱长治则倚在窗边,执笔作画,将沿途风光细细描摹。
萧砚舟偶尔也凑过去看两眼,不得不承认,朱长治的画技确实精湛,寥寥几笔,山水神韵跃然纸上。
可日子一长,新鲜劲儿过了,船上生活便显得格外漫长。
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读书、下棋、闲聊。
萧砚舟和林墨常凑在一起讨论文章,朱长治虽读书不如他俩在行,但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尤其是一手琴技,听得人如痴如醉。
这日午后,朱长治又在舱内抚琴。
琴音淙淙,如清泉流泻,在船舱内回荡。
萧砚舟听得入神,忍不住叹道:"朱兄这琴艺,怕是在京城也难寻对手。"
朱长治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胡乱学的。倒是萧兄,怎的从不碰这些雅事?"
萧砚舟闻言哈哈大笑:"朱兄有所不知,我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顽劣。先生教我抚琴,我嫌枯燥,把琴弦都给扯断了;教我下棋,我嫌费神,把棋子当弹弓打鸟玩,气得先生首说'朽木不可雕也'!长大后,自是..."
想想以前整日里出没青楼妓馆,哪还有心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