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帝国统帅部的橡木长桌泛着冷硬的光泽,窗外的暴雨正抽打着万字旗。/l!k′y^u/e·d`u¨.^c~o?m+
曼施坦因将军靴跟在地板上磕出清脆一响,军帽上的鹰徽在吊灯下闪过锋芒:“皇家舰队主力被牵制在苏伊士运河,我建议立刻发起‘海狮 2号’行动——首取英伦三岛本土。”
他的声音像锉刀刮过钢铁,瞬间刺破了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
原本围绕东线战局展开的讨论骤然中断,几位参谋官手中的铅笔“啪嗒”掉在地图上,墨渍在代表顿河战线的蓝色箭头旁晕开。
“简首是天方夜谭!”伦德施泰特元帅猛地拍响桌子,铜制咖啡杯在震颤中泼出褐色液体,“我们的海军连波罗的海都没完全掌控,难道要让士兵划着橡皮艇横渡英吉利海峡?”他的领章因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参谋们交头接耳的声浪迅速膨胀。
空军元帅戈胖子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镜,指尖在摊开的空战记录表上重重一点:“上个月不列颠空战的战损报告还摆在您面前,JG26联队只剩下三成可用战机。没有制空权,任何登陆艇都会变成漂浮的棺材。”他的指甲在纸面划出浅痕,语气里的嘲讽像冰碴子般扎人。
“兵力!我们根本抽不出登陆部队!”凯特尔元帅扯松了领口,喉结滚动着低吼,“中央集团军群在库尔斯克的突出部还卡着六个师,难道要让骷髅师背着炸药包游过去?”他的皮靴反复碾踩着地面,仿佛在发泄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愤怒。
军需总监翻动着厚厚的补给账簿,纸张摩擦声里透着疲惫:“从鲁尔区到加来港的铁路线每天只能运送三百吨弹药,光渡海需要的登陆艇燃料就够第 6集团军打三天了。”他把账簿重重合上,封皮上的铁扣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曼施坦因却像是没听见这些质疑,指节叩了叩桌面。作战参谋立刻展开一卷标着“绝密”字样的地图,他弯腰时,腰间佩剑的挂链轻轻晃动:“情报部门昨夜确认,英军第 7装甲师、第 5步兵师己调往中东,连最精锐的第 1空降师都去加沙一带。”红铅笔在不列颠岛的轮廓上画出几个空心圆圈,“现在伦敦周围的守军,平均每公里防线还摊不上一个步兵班。”
会议室里的嘈杂声像被掐断的录音带般戛然而止。.暁!税!宅+ ¨首?发′凯特尔元帅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元帅权杖顶端的宝石,反光里映出他紧锁的眉头——所有人都清楚,曼施坦因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
“但岛上还有美军第 82空降师。”军需总监的声音低了八度,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们在中东……”
“那些穿着锃亮皮靴的少爷兵?”曼施坦因冷笑一声,指节敲击着标有美军驻地的绿色图标,“在阿尔及利亚对付骆驼骑兵都要呼叫空中支援,真以为能挡住我们的突击炮?”他忽然提高音量,佩剑挂链因动作剧烈而绷紧,“两年前我们没能踏过英吉利海峡,不是因为敌人太强,而是因为我们错失了机会!”
窗外的雷声恰好滚过,将他的话语撞得粉碎。几位刚才激烈反对的将领交换着眼神,总参谋部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阴晴不定的阴影。
谁都知道眼下是两线作战最艰难的时刻,但曼施坦因摊开的地图上,那些代表英军调动的红色箭头,确实像一道道敞开的伤口。
“我们在东线投入了一百七十个师,却忘了西线还有一扇虚掩的门。”他的声音透过雪茄烟雾缓缓散开,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划开凝重的空气,“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的五艘战列舰调往苏伊士运河,本土只留下三艘老旧的战列巡洋舰,这是自 1940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空隙。”
坐在左手边的海军元帅雷德尔猛地攥紧了黄铜望远镜,皮质镜盒上的鎏金鹰徽硌得掌心发疼。“曼施坦因元帅,您见过英吉利海峡的潮汐表吗?”他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玻璃缸壁立刻结出蛛网般的裂纹,“上周皇家海军的‘贝尔法斯特’号巡洋舰还在多佛尔海峡游弋,我们的鱼雷艇连布雷都要冒着被岸炮轰沉的风险。”
曼施坦因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照片,沿着桌面推过去。泛黄的相纸上,多佛尔港的岸防炮阵地空空如也,朴茨茅斯军港的船坞里只有三艘驱逐舰在维修。“皇家 Engineers(工兵)正在拆除泰晤士河的防御工事,他们把水泥都调去中东修机场了。”他用指尖点着照片边缘,“上周六,我们的侦察机拍到南安普顿的新兵训练营里,士兵们还在练习如何使用 1918年式步枪。¨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总参谋长凯特尔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