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李云龙首皱鼻子。^1^5~1/t/x/t`.~c?o^m+他一把扯掉肩头纱布,伤口己经结出暗红色的痂。"他娘的,小鬼子这毒镖还挺讲究,只让人昏不让人死。"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阿月端着药碗愣在门口,眼圈通红。
"团长!你..."药碗咣当摔在地上,阿月扭头就跑。李云龙趿拉着鞋追到院子里,正看见姑娘趴在枣树上抽泣。树皮被抠出几道白痕,树下一地碎瓷片。
"哭啥?老子又没死。"李云龙捡起块瓷片在手里掂着,"要哭也得等抓住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再哭。"
阿月突然转身,把个硬物拍在他胸口:"俺爹就是被这种镖害死的!"那是枚铜纽扣,背面刻着细小的樱花纹。李云龙心头一震,想起昏迷前看到的字条——"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分明是挑衅!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段鹏滚鞍下马,满脸烟灰:"团长!追到青州西郊的石灰窑,'樱花'引爆了炸药库,王小虎他..."
"死了?"
"失踪了。"段鹏递过半截烧焦的锁链,"现场就剩这个,锁头开着。"
李云龙盯着锁链上崭新的锉痕,突然笑了:"小兔崽子精着呢,准是自己跑了。"他转向阿月,"你说你爹——"
话被尖利的哨声打断。旅部通信兵飞奔而来:"报告!敌整编七十西师先头部队己抵近青州,旅长命令独立团立即接管城防!"
青州城墙上的砖石还带着昨夜激战的弹痕。?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李云龙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腾起的烟尘,黄褐色的土雾里隐约可见美式吉普车的轮廓。"乖乖,清一色美械装备。"他咂咂嘴,"传令兵!通知各营把重机枪都架到钟鼓楼去!"
赵刚匆匆登上城楼:"老李,刚接到地下党情报,'樱花'可能混进了难民队伍。"他展开皱巴巴的纸条,"说是有个戴青布头巾的孕妇..."
"扯淡!"李云龙一把揉碎纸条,"那妖怪最会玩这套。告诉各城门,重点排查独行的壮年男子,特别是右手有老茧的!"
正午的太阳把城墙晒得发烫。西门突然传来骚动,魏和尚押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过来:"团长,这龟儿子想偷开城门!"
中年人操着浓重的江浙口音:"长官明鉴!我是金陵大学的教授,带着学生逃难..."话音未落,李云龙突然拔出匕首抵住他喉结:"教授?你虎口的茧子是批改作业磨出来的?"刀尖往下一划,衣领敞开,露出锁骨处未愈的纹身伤口。
假教授脸色骤变,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阿月的鱼叉抢先一步穿透他的手腕!魏和尚一个扫堂腿将其放倒,从靴筒里搜出把精致的镀镍手枪。-第¢一,墈*书¢枉+ ¢蕞`歆?璋.结+埂+新?筷+
"不是'樱花'。"李云龙掂掂手枪,"军统的小喽啰。"他蹲下身,用枪管挑起俘虏下巴,"给你个痛快的机会。"
俘虏突然狞笑:"你们完了!七十西师有装甲营,还有..."话戛然而止,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李云龙扑到垛口边,只见西南方向的天空腾起蘑菇状烟云。片刻后,侦察兵气喘吁吁跑来:"报告!敌军装甲车触发了我们埋的反坦克地雷!"
"放屁!老子还没下令布雷呢!"李云龙突然瞪大眼睛,"是王小虎!这小兔崽子还活着!"
战场态势突然变得诡异。敌军的装甲车在雷区裹足不前,步兵方阵却继续推进。李云龙抓起电话:"炮兵连,给我轰他狗日的步兵!"
第一轮炮击准得出奇,六发炮弹全部落在敌军队列中央。透过望远镜,李云龙看见有个瘦小身影在玉米地里穿梭——那灵活的身手,不是王小虎是谁?
"传令三营出北门绕后,专打敌军炮兵观察哨!"李云龙扯开领口,"老赵,你带民兵把汽油桶滚到南门去,等我信号就点火!"
夕阳西沉时,敌军终于溃退。李云龙正清点战利品,段鹏押来个穿国军制服的小个子:"团长,抓了个活的参谋!"
小参谋突然抬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李云龙心头警铃大作,猛地拽开段鹏——三枚钢针从小参谋袖口射出,深深钉入背后的杨树!
"樱花!"阿月尖叫着扑来。特务头子一个后空翻避开,青布头巾散开,露出齐耳短发。这次他扮成了少年兵,连声音都变得稚嫩:"李团长,这份见面礼可还喜欢?"
李云龙拔枪就射,"樱花"却甩出烟雾弹消失在暮色中。烟雾散尽,地上只余一张染血的地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