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如毁掉,绝不能让北奇知晓。”
范隐听完,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那笑容让言冰芸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说的很对,但不完全对。”
“肖恩会报复,这是肯定的。但可惜,无论是陛下还是院长,都不怕他的报复,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言冰芸更加疑惑了。
“那就是为了那个秘密。”
“没错。”
范隐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响亮。
“陛下和院长,就是怕肖恩将那个秘密,告知北奇高层。”
“那你为何不杀他?”
言冰芸追问道,声音里己经带上了急切。
“因为,北奇高层,早就知道那个秘密了。”
范隐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在言冰芸和朱各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准确来说,那个秘密,是肖恩和苦何共同的秘密。虽然苦何一首守口如瓶,但北奇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早就根据蛛丝马迹猜得大差不差了。”
“所以,杀不杀肖恩,己经没有意义了。”
“原来如此……”
言冰芸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一首以来坚守的某些东西,正在一片片地碎裂。
随即,他的目光陡然一凝,死死地钉在范隐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
“看你这副笃定的样子,你早就从肖恩的嘴里,知道了那个秘密。”
范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又发出了那个招牌式的音节和动作。
“嗯哼~”
言冰芸的脑子此刻有些混乱,无数的念头在其中翻涌碰撞。
“既然北奇高层早就知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不惜代价,把肖恩这个老家伙迎回国?”
范隐再次摊开手,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
“嗯哼~”
言冰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带着一丝挫败。
“也对,问你也是白问。”
“或许……”
范隐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慢悠悠地补充道,“是为了牵制上杉虎吧。那位威震北境的大将军,对他这个义父可是感情颇深,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软肋了。”
言冰芸若有所思。
“又或者,”范隐继续抛出他的猜测,语气愈发随意,“单纯就是看肖恩被囚禁多年,劳苦功高,于心不忍。再加上以往两国交锋,他们北奇从未占到过什么便宜,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我们内部出了你这么个岔子,他们自然要风风光光地把功臣迎回去,涨涨士气,在天下人面前挣回点面子。”
“这些,都不重要了。”
言冰芸打断了他,他的神情重新变得凝重。
“范隐,你没有完成刺杀肖恩的任务,回京之后,陛下会不会降罪于你?”
“应该不会吧。”
范隐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莫名的,近乎狂妄的自信。
“我自认为,对陛下的心思,还算理解得透彻。”
他看着言冰芸和朱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陛下是私下交代的刺杀任务,而且在最后,特意叮嘱过,任务完不成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安安全全地回去。”
庆皇的原话,特指的是他们兄弟二人。
范隐在这里,却不动声色地,将那个限定的“你们”,巧妙地替换成了包罗万象的“我们所有人”。
言冰芸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那张常年如同冰封雪原的脸上,坚冰竟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一丝难以言喻的动容,从裂缝中渗透出来。
“陛下……竟如此看重我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我失手被擒,本是戴罪之身,陛下不仅不惜代价将我换回,更将我等的安危,置于任务之上……”
君恩如山!
旁边的朱各,脸上也瞬间被愧色与感动填满。
“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初错信李芸瑞,背叛了监察院,小言你又怎会落入敌手!”
“朱大人不必自责,你也是一心为国,错的是那蛇蝎心肠的李芸瑞!”
看着眼前这“君臣相得、同僚情深”的感人戏码,范隐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那一片冰冷的讥诮。
呵呵。
真以为庆皇那个狗皇帝,会真心在乎你们的死活?
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凝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