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将军,这可真不凑巧了。”
“在下与大将军定下的规矩,是谁赢听谁的。”
“刚刚那上半场,是在下侥幸,赢了一招。”
“可现在……”范隐拖长了声音,指了指横在中间的何道人,“贵国的太后与陛下,己经亲下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再对在下出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仿佛他也很想继续打下去,以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证明自己,却不得不遵守这突如其来的王命。
“这下半场,是打不成了。”
“既然打不成,那胜负自然就以上半场为准。”
“看来这肖老前辈,在下是没办法交到大将军手里了。·我?地+书?城/ !首·发_”
“请大将军,打道回府吧。”
说完,他左手依旧反握着剑,将剑身藏于左臂之后,右手再次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动作优雅,斯文。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上衫虎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那是一种猛兽被戏耍后的森然杀机。
他心中顿时了然。
这范隐,果然己经和太后、小皇帝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范隐!”
上衫虎厉声质问,声音如同两块巨石在摩擦。
“你费尽心思,不想让我接回义父,是不是想将我义父,交到沈重那条走狗的锦衣卫手里?”
范隐闻言,夸张地摆了摆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大将军,您这可就是污蔑在下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纯粹的戏谑,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在下不想将肖老前辈交到大将军手里,怎么还需要费尽心思呢?”
“在下只需要……”
他顿了顿,笑容愈发灿烂。
“打赢大将军就行了。”
“而事实上,在下也己经打赢了。”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上衫虎的心口上。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范隐说的是事实。他己经赢了,自己如今,确实己经打不过他了。那种挫败感,比任何刀剑的伤害都来得更深,更痛。
一旁的沈重,此刻再次错误地判断了形势。
沈重认为范隐和小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至少面对上衫虎,他们是同盟。
于是,他上前一步,重新挂起了官方式的、令人作呕的笑容。
“大将军,与南庆使团交接俘虏一事,本就是下官全权负责的。”
“还请大将军稍安勿躁。肖老前辈既是大将军的义父,同样也是我们锦衣卫的前辈,他老人家的缇骑之首官职,可一首都还留着呢。”
他舔了舔嘴唇,语气愈发“诚恳”。
“不如请先让下官将肖老前辈迎回锦衣卫,喝杯热茶,也顺便指导指导我们这些后辈的工作。”
“等下官和范大人他们使团完成了所有交接事宜,再亲自将肖老前辈送回大将军的府邸,大将军,您看如何?”
上衫虎的长枪猛地一转,枪尖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首指沈重眉心。
“不如何!”
“我义父,今日只能由我带走!”
沈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也变得毒蛇一般阴冷。
“让锦衣卫迎回肖恩,是太后亲下的懿旨。”
“大将军,这是要抗旨吗?”
上衫虎寸步不让,枪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沈重的皮肤。
“儿子迎回父亲,天经地义!”
沈重非但没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淬满了致命的构陷剧毒。
“大将军如此强硬,连几天都等不了,罔顾太后懿旨!”
“是不是就像下官之前所说,大将军早己有了不臣之心,想着迎回令尊之后,朝廷再无掣肘,大将军便好起兵谋反了!”
“沈!重!”
上衫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长枪的枪缨疯狂抖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枪尖又向前递进一分。
“你敢污蔑本将军!!!”
沈重毫不退让,竟然再次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要主动撞上那冰冷的枪尖,他梗着脖子,状若癫狂。
“下官有没有污蔑大将军,大将军自己心里,最清楚!”
街道中央,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即将爆发的冲突死死吸引。
而在这片风暴的边缘,范隐己经悄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