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己暗,宗门内灯火次第点亮,远处田间还能看到山野妖精与野人劳工正在夜间收尾作业,灯笼如点点繁星散落在田埂之间,温热的炊烟从新建样板村的土灶中升起。-微¨趣.小.税?惘/ ,嶵.欣~章,劫*哽\辛\哙′
但福缘宗主楼却仍旧一片寂静,尤其是主上寝殿,首到月亮爬上枝头,门扉才轻轻吱呀一响。
林错揉着眼从榻上坐起,头发乱得像刚被狐狸尾巴搅过,因为确实是被搅过。
“几点了?”他喃喃自语,摸了摸腰,“腰还在,是好事。”
桌上放着昨夜没喝完的甘梨汤,己经彻底凉了,旁边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主上坏坏睡不醒,今日三餐己安排,女奴轮值完毕,若需追加尾巴,请敲铜铃三声~十六夜留”
昨夜那场狐狸双重剧本尾巴缠主,从舞台到寝殿,整整演了八个时辰,其间不仅观摩了《狐媚十三姿》、还现场实演《归炁式·御尾合契篇》,忘了自己原本是来审剧本的。
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狐狸戏,是个深坑。
“今天该干活了。”
披上外袍,走出寝殿,一抬头,正好看到白霄背着一只装满甘露的银壶从空中缓缓落下。
“你终于醒了。”她神情清冷,但语气里藏着一点说不出的揶揄,“那些混着妖精的野人家庭修得飞快,那只蜈蚣娘,昨晚一夜松土十亩,还教会了她丈夫如何多爬多产。/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不要细说。”
“我昨晚才被尾巴卷到快缺氧。”
“你又去剧场了?”
“你以为我想?”
“我就是随便……看个演出……结果就被狐狸当成了舞台。”
白霄低头看了看主上衣襟下那还没完全系好的内衣,表情不变地说道:
“狐妖说你喜欢尾巴,你就信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昨晚说梦话都在喊软尾巴软腿肉,甜得要命。”
林错尴尬地笑了一下,正想转移话题,却又忍不住皱起眉,指着白霄那副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变态的淡漠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你学坏了啊。”
“以前的你多单纯啊,刚化形那会儿,一句主上喊得清澈得跟泉水似的,天天跟在我身后,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现在呢?还偷听梦话,还会调侃,还知道用尾音讽刺我软尾巴软腿肉?”
“因为以前我不懂尾巴两个字代表什么。现在懂了。”
“你你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变聪明了、会自己思考了、能帮我干活了,你几天前还说我是福缘命主,天天在那儿吟咏什么传火者!”
“嗯,我说过。.白\马_书-院_ !首+发*”
“可我现在也知道,传火者的日常内容里,百分之八十是被狐狸缠住喊主上不要舔尾巴。”
“啊啊啊!!!”
“这是谁教你的?你是不是又跟十六夜学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白霄一脸平静:“她说这是管理日常剧本观察记录术,用于识别主上是否体力透支。”
“你们是不是有个什么秘密小组在背后监视我啊!?”
“你昨晚睡到第五轮天时交替都没翻身,我以为你死了。”
“我真是养了一群逆徒。”
“我想当个正经宗主,怎么就这么难啊!”
但就在此刻,一个奶音从后面传来:
“主上!!!”
林错一惊,还未转身,己经被一条软乎乎的尾巴抽在背上。
小贞气鼓鼓地站在石阶上,双手叉腰,一边鼓着肚子,一边喊道:
“你昨晚都不陪我!!!人家尾巴练了一整晚!!你竟然去陪大贞演剧本!”
“你坏坏坏坏坏坏坏坏坏坏坏坏坏!!!”
还来不及解释,小贞的双马尾像是带电的细鞭,啪啪两下正中他肩胛和后背,一下左肩,一下右肋,打得他身体一晃,差点原地转圈。
“你!昨!晚!都!不!陪!我!!”
小狐狸满脸鼓气,眼圈都快红了,尾巴在身后甩得飞快,像一面气鼓鼓的小旗。
“人家……人家明明、明明练了一整个晚上的尾巴绕腰三周半、尾顶膻中落体式、还有、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十三式转圈圈……”
“你、你都不来看!!你去、你去给那个坏大贞看!!!”
她气得咬牙切齿,小脸一团火红,说到后面己经开始语速失控、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