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道市 · 南坊
最初,是一小撮寄修族在低声耳语:
“听说了吗?西坊那边出了种新丹,不用剥窍、不用血献,味道还像熏香一样。?山′叶¢屋· *免.肺/跃_毒/”
“真的?不是噱头吧?”
“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看老黄那老骨头咬了一口之后,脸都红了,坐在路边吹风吹了两个时辰都不咳嗽了,还说什么心清了、神通了。”
“我听说那丹,名叫福寿糕。”
然后是潮水一样的蜂拥而至。
寄修族、杂灵血、混户人、落等修士家属、早年废脉者、被驱逐的试炼子弟,全都悄悄聚到东尾坊市,那里,原本是血猿会卖人宝的地方,如今换了招牌。
石灰新刷,香气扑鼻,铺面门口挂着一块新匾:
【福缘药行 · 福寿丹部】
柜台后不是血腥妖修,而是穿白衣、带红章、皮肤白净、态度良好的丹使女,每个都笑得温婉,说话软得能滴出糖来:
“您是第一次试服对吧?我们建议每日两丸,早晚各一。”
“没有任何反噬哦,纯植物炼化,配方经过循证验证、红线伏火慢炼、中州传承炼丹法,现买现炼,灵台清明不紊、阴阳两平可宁神。”
一位中年废修老者战战兢兢地咬下一枚福寿膏,入口即化,甘甜带香,带着一丝微凉却不刺激的气息,仿佛从胃底升起一缕清气,一首冲上天灵。′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我……我十年没有这样喘过气了啊。”
旁人哪里还忍得住?
不过三日,福寿膏己成道市南坊最热药品,甚至有修士试着偷尝,也在哎?这玩意清神稳气,比炼魂丸舒服多了的感叹中,一日三服,不能自拔。
渐渐地,有修士开始暗中囤货。
“不是我说,修士哪一个不是每日吃丹养道?我们这些边地人、寄修族就活该吞血丹剥魂丸?”
“我吃福寿膏不是为了贪快,是为了找回一点点体面。”
“你听说了吗?血猿会没倒,但他们现在反倒当起了药材中介,天天往福缘药行送草药、送灵材。”
“血猿会认怂了?”
“不知道,但他们现在连原来那些尸炉都洗干净了,贴了香符还献了一大批甘泉玉骨草,说是合作共养,还印了布告,说愿意全力协助新药行进入道市炼丹贸易。”
“他们是不是知道福缘药行背后有天人?”
“天人?那玩意能炼出这种丹?我看更像是某个道统真继的支派降临了,落霞怕不是要变天了。”
于是,灵石如水一样流入林错的私囊。
挂牌价疯涨,寄修族开始偷典家中古物,只为换一丸清灵丹膏。
而此刻,林错坐在炼丹楼三层,看着下面如市集般热闹的福寿膏售药点,懒懒叹道:
“这些人,自称修士,却连疼痛都不敢面对。*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平日嚷嚷修行、炼丹、剥窍、提魂,结果自己每天半夜痛到嚎叫,连止疼的药方都没有。”
“就这?”
云雀站在一旁,略有迟疑:“主上这些福寿膏真的全无因果吗?”
林错笑得无比温和,抬手指向窗外:
“他们早在吃人宝的时候就己经造下因果了。”
“我做的,不过是让他们少吃人,多吃糖罢了。”
“要真论果报,他们现在就是在偿还。”
此刻,血猿会密屋,夜灯如豆。
几名修成剥窍锁魂、五尸化魂的老修士盘坐在黑布上,面色泛青,呼吸粗重。
身上残留着未剥干净的咒痕,魂体漂浮不稳,仿佛下一息便要裂开。
“快……快给我……”
“等等,还有最后一粒……”
那是一粒拇指大的淡金色福寿糕,香气馥郁,像仙草糖,又像热血熬出的蜜。
瓷瓶打开的一瞬,几人同时颤了一下,不是怕,是馋。
“你昨天是不是多换了一颗?我明明记得我给了两块鲛人肝。”
“你放屁!我昨儿割了一寸指骨才换到这点药渣,仙子都皱眉了你知道吗?!”
“闭嘴!别浪费气,留着等明天那批仙子出药!”
“我这手还疼得像剥窍那天一样,降魂液都没用了。”
“降魂个屁!那是尸油混冥脂糊的,哪像这个……这才叫止疼。”
如果是以前,疼痛是修行的一部分,是炼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