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明远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_§如°<:文\网& £!首-?§发t+±他站在家门口,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门上的雕花还是父亲的手艺,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五年了,他离开这个家整整五年,如今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站在这里,连敲门的勇气都快要消失。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明远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跳如擂鼓。"谁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明远低头,看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勺子。女孩仰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找谁?"女孩又问,声音清脆得像屋檐下滴落的雨滴。明远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这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在他家里?难道父亲把房子租出去了?"小雨,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明远浑身一颤。那是父亲的声音,却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女孩——小雨转头朝屋里喊道:"爷爷,是个叔叔,全身都湿透了!"一阵沉默后,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明远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生了根,动弹不得。终于,那个他既想念又害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父亲李建国站在那里,比五年前瘦了许多,背却依然挺得笔直。他穿着那件明远熟悉的深蓝色工作服,上面沾着木屑。当他看清站在雨中的人是谁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爸..."明远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李建国的眼神从震惊迅速转为冷漠,他伸手把小雨往身后护了护:"你来干什么?"雨水打在明远脸上,冰冷刺骨。五年了,父亲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他应该想到的,他们之间的裂痕哪有那么容易弥合。"我...我路过,想看看..."明远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李建国的声音像刀一样锋利,"五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知道回来了?"小雨从爷爷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明远注意到她的眼睛很像母亲——圆圆的,带着温暖的光泽。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痛。"爸,外面雨大,让叔叔进来吧。"小雨突然说,拉了拉李建国的衣角。李建国低头看了看孙女,脸上的严厉稍稍松动。·x_x*n′y!d+..c^o\m¢他侧身让出一条路,但眼神依然冰冷:"进来吧,别把地板弄太湿。"明远如蒙大赦,拖着行李箱迈进门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木头、清漆、还有母亲以前常做的红烧肉的味道。只是现在,这味道里掺杂了一丝陌生。"把鞋脱了。"李建国简短地命令道,然后转身走向厨房,"小雨,去给...给他拿条毛巾。""我叫小雨,李雨晴。"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去拿毛巾,一边自我介绍,"你是我爸爸的弟弟吗?"明远正弯腰脱鞋,闻言差点摔倒。他震惊地抬头:"什么?""小雨,别胡说八道。"李建国从厨房里呵斥道,声音里带着明远熟悉的威严,"毛巾拿给他就去做作业。"小雨吐了吐舌头,递给明远一条淡蓝色的毛巾:"给你。爷爷最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明远机械地接过毛巾,大脑一片混乱。父亲什么时候有了个孙女?他的兄弟?不可能,他是独生子。除非..."妈呢?"明远擦着头发,突然问道。按理说,母亲应该已经闻声出来了。厨房里的动静突然停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小雨看看厨房,又看看明远,小声说:"奶奶在三年前就去天堂了。爷爷说她在天上看着我们。"明远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母亲...去世了?三年前?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看向厨房的方向,父亲依然没有出来,但能感觉到那种沉默中的愤怒和悲伤。"不可能..."明远喃喃自语,"她身体一直很好..."小雨蹲下去捡起毛巾,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拉住明远的手:"叔叔,你别难过。奶奶的照片在客厅里,我带你去看好不好?"明远任由这个小女孩牵着自己走向客厅。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照片,母亲王秀兰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淡紫色旗袍,笑容温婉如初。照片前放着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支已经燃尽的香。明远的膝盖一软,跪在了照片前。他伸手想触碰相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三年前,那时他正在深圳拼命工作,为了证明给父亲看,没有家传的木雕手艺他也能成功。而母亲就在那时离开人世,而他甚至没能..."为什么不告诉我?"明远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