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都在声浪中震出碎响。
温羽凡攥紧破邪刀柄,靴跟碾碎地面碎石,踏前一步时刀鞘磕在演说台边缘,发出清越的金石之鸣:“陈副会长不是想要见识我那逼退岑玉堂的‘惊鸿一剑’吗?看来今日便有机会了。”
台下骂声骤起,如滚油泼入沸汤。
“陈墨,你这个伪君子。”
“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会长待你如子,你竟然弑师!”
“简直不是人!”
“老子差点把票投给他!现在想想……恶心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哈哈……”陈墨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凄凉,“就凭这些破绽百出的‘证据’定我罪?简直笑话!录音可以造假,文件可以作伪,人证更是可以收买。你们说的……”他陡然面色一沉,“我陈某人,不认!”
管御风轻咳一声,鹰爪兵器的皮套发出“咔嗒”轻响:“陈兄与老会长情同父子,若说他弑师……”他目光扫过蒋明哲指尖的鎏金纽扣,“倒不如先查查某些人,为何突然‘善心大发’要匡扶正义?”
场中议论声骤分成两派。
江苏分会女会长的油纸伞尖戳着地面砖缝,珍珠穗子扫过王医生掉落的诊疗记录:“空口无凭,确实难以服众。”
云南独眼龙会长摩挲着缅刀刀柄,扎染布下渗出暗红水渍:“当年陈墨替老会长挡过三颗子弹,若说他背叛……”他忽然嗤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对于这种局面蒋明哲似乎也早有预料,他向孔烈一拱手:“孔局长,此事关系协会根基,更事关江湖安定,还劳烦您来定夺。”
孔烈的战术靴碾过满地金条碎屑与诊疗记录,指节重重敲在厅柱信号屏蔽器上,发出闷响:“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但是按规矩,牵涉命案的人需要隔离调查。不如就先请陈副会长跟我回局里一趟吧。”
“这怎么行啊。那会长选举怎么办?”台下当即就有人发出质疑。
“罢了!”陈墨扯开衣襟,露出内衬上暗绣的“義”字,断指钢套在气灯下划出冷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随孔局长去朱雀局走一遭。”
“至于选举……”他斜眼看向蒋明哲骤然绷紧的下颌线,语气平淡,“我陈某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