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取出珠子,掌心刚碰到那抹温凉,珠身就泛起柔和的金光,像春夜的月光漫过雪,温暖却不刺眼。
“过来。”林宇举起因果珠,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鸟。
穿医袍的影子最先动了,他伸出手,指尖碰到珠光的瞬间,半透明的身体突然凝实了些;接着是撕画稿的画师,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脸上浮起释然的笑;最后是穿旗袍的女人,她鬓角的珠花终于不再摇晃,对着林宇轻轻福了福身,便随着金光没入珠中。
乌云开始散了。
风里的腥气淡了,山雀重新开始啼叫,连方才那个五岁孩童的影像,也在因果镜里恢复了——他正追着一只蝴蝶跑,嘴里喊着“阿娘等等我”,声音脆得像新摘的青杏。
“成了?”玄音收琴入盒,琴弦还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哼一首终于唱完的歌。
黎九松了弓弦,箭头“叮”地坠地:“山风里的霉味散了,该是稳了。”
白芷摸了摸因果镜,镜面重新映出众人的影子,她对着林宇笑:“那些乱跳的记忆,也都归位了。”
林宇却没说话。
他低头盯着掌心里的因果珠,珠光还在流转,可就在方才最后一缕黑影融入时,他分明看见珠子深处闪过一道极淡的影子——不是之前那些迷失的灵魂,更像被封在琥珀里的光,明明灭灭,像在等谁来唤醒。
“走?”黎九拍了拍他肩膀,手掌落在肩头的力道沉稳有力。
林宇应了声,却没动。
他望着因果珠里浮动的光影,突然想起古墓洞顶渗出的金光,想起修复古画时灵魂里涌过的那道光。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珠身上的温度透过掌心往血脉里钻,像有个声音在说:还没结束。
远处的群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沉睡中缓缓睁眼。
而林宇掌心里的因果珠,此刻正泛着比之前更亮的光,那些浮动的光影,渐渐勾勒出一张模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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