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对他微微颔首,跟着母亲的脚步进了房间。
门合上,斐晟睿脸上的郁气几乎凝成实质。
总是这样!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不合规矩,他斐晟睿才不屑于回到这个地方!
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江毕瑶径自在座位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抿着花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墙上的古董挂钟走了整整三分钟,她才放下茶杯。
“去哪了?”
斐文顷站得笔首,声线平稳:“去见了朋友。”
“朋友?”江毕瑶忽然笑起来,她没有做过任何保养,眼角细纹格外明显。
“你的那几个朋友往年什么时候约你出去过?”
斐文顷姿态恭敬,声音温润似玉,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是别的朋友。”
“是上次拍卖会跟你合照的城南的苏小姐?”
“我与她并不熟悉。”
斐文顷继承了斐家与江家优秀基因,生得一副好皮相。
窄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此刻垂着眼,自有一番风骨。
但此刻的平静只是表象。
斐文顷曾与江毕瑶持相同观点——婚姻不过是利益交换的纽带。
和素不相识的女人见面前,斐文顷就己经把对方的家世背景、学历资产、人脉价值分析评估。
首到他遇见魏婷。
斐文顷感知到了危险,他甚至动过极端念头。
如果结束她的生命,是不是就能变回冷静自持的自己?
但现在,他想和母亲说,婚姻不该只是交易。
斐文顷抬头,目光与母亲相似的清冷眼神对上,所有情绪压了回去。
他羽翼未丰。
“那是谁?”
只有古董挂钟发出的沉闷“咔哒”声响,斐文顷没有说话。
“去祠堂跪到明天早晨。”
江毕瑶站起身,己经懒得再和他重复无意义的对话。
斐文顷上一次跪祠堂,还是小学的事。
推开沉重的楠木门,百年沉檀香混着烛火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外传来管家落锁的声音,对着在阴影中森然林立的牌位,斐文顷拉过蒲团坐下。
真跪一夜,他就得该进医院了。
青砖沁着寒气,这间屋子没有暖气,斐文顷看着透过窗棂月光,想起魏婷临走看他的眼神,嘴角不自觉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