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蹊跷了,先是经寒突然昏迷不醒,现在又是杨典史疯了。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院子外传来马车的声音。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清晰可闻,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张小刀一看是沈长菱回来了,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您来了!这院子有您在,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沈长菱面无表情地从马车上下来,裙摆在风中轻轻摆动。她瞥了张小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径直走进屋里坐下。
屋内光线昏暗,沈长菱坐在主位上,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她从怀里掏出六份卖身契,摊在桌子上,“要么死,要么签。选一个。”
张小刀看着那几张纸,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这根本不是在给他们选择,杨典史的下场就在眼前,他可不想步其后尘。
“不想签的话也行。”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契书边缘,“但是你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让我很为难呢。”
张小刀等人面面相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理比较好?”沈长菱歪着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天真的困惑,却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寒意。
小铁的喉结动了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哥,咱们签吧!反正都是贱命一条,做奴才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过契书。手指微微发抖,但动作却异常坚决,在上面重重按下了血红的手印。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低下了头。一个接一个,血手印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契书上,像是一串无声的叹息。
沈长菱的目光在每个手印上掠过,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将契书小心收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新收的手下。
“很好,既然现在是我的人了。”她环视着这个杂乱不堪的院子,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里收拾干净。我要看到每一块砖瓦都能反光,明白吗?”
“是是是。”张小刀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掉。
沈长菱转身走向门口,单手轻松地提起昏迷的经寒。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对了,以后不准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