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重,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餿?飕¨暁`说·蛧- -首′发?
林菀慧悠悠转醒,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带着关切和疲惫的脸。
“郑……郑杨?”林菀慧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林姨,您醒了!”郑杨连忙俯身,脸上是松了一口气的笑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菀慧却顾不上回答,几乎是本能地伸出虚弱的手,紧紧抓住郑杨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你妈……你妈她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期盼。
郑杨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温声安抚:“林姨您别急!我妈她没事了!手术很成功,昨天下午就转到普通病房了,人也清醒过来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巨大的喜悦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林菀慧紧绷的心弦,她眼眶一热,泪水涌了上来:“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着,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啊,”郑杨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妈一醒过来,知道您也在这家医院救治,就非要我立刻过来看看您,她担心坏了。”
“我得去看看她!”林菀慧挣扎着想坐起来,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姨!您别动!”郑杨急忙按住她,“您伤得也不轻,需要静养!我妈那边有我照顾,您放心。医生说您现在还不能随意走动。来日方长,等您和我妈都好一些了,再好好说话,不急在这一时。”
林菀慧被他按回床上,喘了几口气,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她疲惫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郑杨脸上,又想起什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那……唐蜜呢?她怎么样了?”
提到唐蜜,郑杨脸上的轻松淡去了些,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唐蜜……身体也在恢复中,陆警官一直在照顾她。”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我去看过她了。她……她打算做人流。”
林菀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孩子还活着。经历那样紧张动乱,他还能坚强的活着。可是现在唐蜜不要他了。\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当亲耳听到时,林菀慧的心还是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沉。
她的儿子周书恒,犯下滔天大罪,死刑几乎是板上钉钉。她恨儿子的丧心病狂,痛心疾首,却也绝望地意识到,周家……真的要绝后了!唐蜜肚子里那个意外又屈辱的生命,成了她这个绝望母亲眼中唯一的、扭曲的念想。
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蔓延。她猛地抓住郑杨的手,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哀求:“郑杨,快,快扶我起来,扶我去……去见唐蜜!”
“林姨!您不能去!”郑杨大惊,“您这身体……”
“扶我去!”林菀慧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眼泪汹涌而出,“求你了,郑杨!我必须去……求求她……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郑杨看着她布满泪痕、绝望又执拗的脸,想到她为唐蜜挡刀的惨烈,终究无法狠心拒绝。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菀慧,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唐蜜的病房挪去。
每一步,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但林菀慧咬着牙,硬是撑了下来。
推开唐蜜病房的门,陆向东恰好不在,只有唐蜜安静地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侧脸苍白而疏离。
听到动静,唐蜜转过头。看到被郑杨搀扶着的、虚弱不堪却眼神灼灼的林菀慧时,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唐蜜……”林菀慧挣脱郑杨的搀扶,踉跄着扑到唐蜜的病床前,在郑杨和唐蜜都来不及反应之际,“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姨!”郑杨惊叫。
唐蜜的瞳孔骤然收缩,“林老师!”
“唐蜜……求求你!求求你留下这个孩子吧!”林菀慧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我知道……我知道书恒那个畜生对不起你!他该死!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马上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了……我……我这个当妈的……替他给你磕头认罪!我替他赎罪!”
她抬起满是泪水和灰尘的脸,眼神里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哀求,“我求求你……给周家……留一条根吧!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只要你肯生下这个孩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