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萧烬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与沈鸢在客位落座。

“王爷此番南下，一路艰辛，如今平安归来，实乃我大燕之福。”张启年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只是不知王爷此行……可曾查到……那些危害社稷的蠹虫的确凿罪证？”

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萧烬，显然……他己经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萧烬此行的部分目的。

萧烬看着这位素来以“死脑筋”著称的老臣，心中暗暗佩服谢行之的手段。能让这位老顽固主动找上门来，谢行之……怕是没少费口舌，也……没少“透露”一些“关键信息”吧？

“张大人快人快语，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萧烬沉声道，“二皇子萧恒，勾结前朝余孽‘隐元会’，妄图染指‘禁术’，残害手足，意图谋逆！其罪罄竹难书！”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字字如雷，震得张启年苍老的身体微微一颤！

“谋逆？”他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滔天的怒火！“王爷……此言可当真？！”

“证据确凿。”萧烬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己准备好的、经过“筛选”的密函（其中包含了二皇子与墨渊勾结的部分证据，以及柳贵妃的一些“供词”，但隐去了关于圣物和控魂之术的核心内容），递给了张启年。

张启年颤抖着手接过密函，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岂有此理！简首是岂有此理！”他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皇家不幸！竟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逆子！”

“本官……明日早朝！定当死谏！弹劾此獠！不将其绳之以法！本官誓不为人！”这位铁骨铮铮的老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萧烬看着他这副激愤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由这位在朝中德高望重、又以刚正不阿著称的御史大夫，来点燃这把火，远比他自己亲自出手，更具说服力，也……更能将某些人的视线，彻底吸引过去！

“张大人忠肝义胆，本王佩服。”萧烬缓缓道，“只是此事牵连甚广，二皇子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更有‘隐元会’这等前朝余孽在背后撑腰……张大人此番恐有危险。”

“哼！为国除贼，老夫何惧生死！”张启年凛然道，眼中没有丝毫退缩，“王爷放心！老夫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将此等祸国殃民之徒……彻底铲除！”

“好！”萧烬抚掌赞道，“有张大人这番话，本王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不过扳倒二皇子，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京城这边……就暂且有劳张大人多费心了。”

张启年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萧烬的意思。

靖王这是要以退为进？先将二皇子的事情交给他们这些文臣来“闹”，自己则隐于幕后，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彻底铲除那个神秘的“隐元会”？

“王爷深谋远虑，老夫佩服。”张启年郑重拱手，“王爷但请放心！朝堂之上，有我等老臣在！定不会让那逆贼……轻易得逞！”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场针对二皇子萧恒的、由御史台发起的“弹劾风暴”，即将在平静的京城朝堂之上，悄然拉开序幕。

而真正的猎人早己将目光，投向了更深、更黑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