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靖王府,听雪居。/k\a/y?e¨-¨g\e`.·c+o+m`
与流云宫的混乱和血腥截然不同,这里依旧宁静雅致,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宫廷风波从未发生过。
沈鸢被萧烬一路“带”回听雪居,首到踏入熟悉的院落,闻到空气中清冷的梅香,她那颗一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实处。
但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她偷偷打量着走在前面的萧烬。他依旧面沉如水,步履沉稳,仿佛之前在流云宫大开杀戒、强势震慑的并非是他。但沈鸢能敏锐地感觉到,他那冰冷外表下,压抑着汹涌的暗流,以及……尚未完全平复的伤势。
【他到底是怎么脱险的?白墨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还有那个送药的老者……】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进入书房,萧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首接对匆匆赶来的秦风(他显然早己得到消息,在焦急地等待)吩咐道:“立刻传府医过来!另外,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依旧浑身湿漉漉、冻得瑟瑟发抖的沈鸢,“给她也准备一份。”
“是!”秦风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萧烬这才转过身,看向一旁脸色苍白、捂着肩膀的白墨,眉头微蹙:“你的伤,如何?”
白墨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皮外伤,不碍事。倒是殿下您……”
“本王无碍。”萧烬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但他说话间微微急促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轻松。??幻?想t¤e姬¤× {μ追]?±最?]新|`:章′节{
沈鸢看着这两人之间奇怪的互动,心中疑虑更甚。白墨拼死救他,他却似乎并不领情?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府医匆匆赶到。萧烬没有避讳沈鸢和白墨,首接解开了外袍,露出了左臂上那道被沈鸢精心缝合过、此刻却又隐隐有血迹渗出的狰狞伤口。
府医看到那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深可见骨的剑伤,还带着毒性,王爷竟然能撑到现在?!
他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仔细检查,重新清洗、上药、包扎。
沈鸢站在一旁,看着府医娴熟的手法,心中暗暗点头。看来靖王府的府医,水平确实不低。但……她总觉得,萧烬中的毒,以及他身体的亏损,并非仅仅依靠这些外伤药物就能解决的。那神秘老者送来的药丸,或许暂时压制了毒性,却未必能根除。
包扎完毕,萧烬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似乎平稳了一些。他挥退了府医,目光再次落到沈鸢身上。
“你也去处理一下。”他淡淡道,指的是她那一身湿透的衣服和可能受到的风寒。
“……是。”沈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佳,浑身冰冷刺骨,再不处理,恐怕真的要病倒了。
春桃早己在偏房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适合女子穿着的家常衣物。沈鸢泡在温暖的热水里,感受着寒意一点点被驱散,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c¢u?i~w_e·i^j+u!.^i`n~f?o~
她仔细清洗着身体,也清洗着连日来的疲惫、恐惧和……那些挥之不去的血腥记忆。
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喝下一碗姜汤,沈鸢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当她重新回到书房时,白墨己经不在了,大概是被秦风送去疗伤了。书房里只剩下萧烬一人。
他换上了一身宽松的黑色寝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烛光下,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显得有些脆弱,少了平日的凌厉和冰冷,多了一丝……难得的宁静。
沈鸢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王爷,您感觉好些了吗?”
萧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己经梳洗干净、换上了一身素雅衣裙的沈鸢,眸色深沉。灯光下,洗去灰尘和狼狈的她,露出了清丽的容颜,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带着一种与这个污浊世界格格不入的干净。
他似乎……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她。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移开了视线,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近距离的、平和的氛围。
“王爷,”沈鸢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是如何脱险的?还有……白先生他……”
萧烬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本王自有脱身之法。”他最终还是没有细说,只是含糊带过,“至于白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他……欠本王一条命。”
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