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

沈鸢的目光再次回到尸体上，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崔婆子那圆睁的、失去神采的眼睛上。

【瞳孔……虽然因死后松弛而有所变化，但似乎……比正常死后瞳孔要小一些？】

她又立刻去看赵武的眼睛，情况类似！

【瞳孔缩小……这通常是……某些镇静或麻醉类药物的作用！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形成！

「王爷！」沈鸢猛地站起身，看向萧烬，语气急促，「民女怀疑，凶手并非单纯潜入杀人！他很可能……事先使用了某种迷药或**（她顿了一下，换了个古代能理解的词）**……能让人短暂昏睡或失去反抗能力的药物！」

「迷药？」在场的官员和仵作都吃了一惊。

「没错！」沈鸢肯定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两人都是一刀毙命，却没有丝毫挣扎痕迹！凶手很可能先用某种方式让狱卒和囚犯都失去知觉或反应迟钝，然后再从容潜入，下手灭口！」

萧烬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可有证据？」

「死者瞳孔异常缩小，便是一大疑点！」沈鸢道，「另外，需要立刻排查昨夜当值的所有狱卒，询问他们是否有过短暂的头晕、嗜睡、或感官迟钝的现象！还有，仔细检查牢房内以及通风口等处，看是否残留有可疑的药物粉末或燃烧过的灰烬！」

她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在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萧烬立刻下令：「秦风！按沈顾问说的去查！立刻！所有相关人等，全部隔离审问！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秦风精神一振，立刻带人行动起来。

刑部官员们也纷纷行动起来，开始重新勘查现场，重点排查通风口和可能的药物残留。

一时间，原本沉寂的诏狱变得紧张而忙碌。

沈鸢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即便查明了凶手使用了迷药，又能如何？杀手早己远遁，线索很可能再次中断。

幕后黑手这一招「杀人灭口」，实在太过狠毒，也太过……及时。恰好在他们即将从崔婆子和赵武口中挖出更多信息的时候动手，显然是对他们的调查进展了如指掌！

这意味着……

沈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站在那里、脸色冰冷的萧烬。

是刑部内部有内鬼？还是……靖王府里，有对方的眼线？

她想起了那个突然造访听雪居、笑意温和却眼神莫测的白墨……

一股寒意，再次悄然爬上她的脊背。

萧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与她对视。他的眼神深邃如潭，里面翻涌着怒火、杀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沉重。

「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结了冰，「我们这位对手，比想象中……更按捺不住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冷酷的决绝：「既然他们急着抹掉线索，那我们……就更要加快脚步，赶在他们毁掉所有证据之前，把真相……挖出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鸢身上，那眼神，带着命令，也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信任？

「沈顾问，本王要知道，那个布老虎，还能告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