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内,寒气逼人,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冰。\优`品.小\说′网. ?首.发*
沈鸢站在那里,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她怔怔地看着那口冰棺,看着里面沉睡的女子,看着旁边那个破旧的布老虎,以及萧烬眼中那片尚未完全褪去的血红。
太子妃被杀,皇太孙被虐杀弃尸……
这个真相,太过沉重,太过残酷,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终于明白,为何萧烬身上总是萦绕着那样化不开的冰冷和戾气,原来他的心底,埋藏着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被卷入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她验尸的能力,或许……更是因为她与定国公府的牵连,因为沈芙那看似愚蠢的栽赃陷害,成为了某个巨大阴谋链条上,意外崩断的一环,将隐藏在暗处的线索,带到了萧烬面前。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讽刺和残酷。
「现在,你明白,本王为何要找『眼睛』了吗?」萧烬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入沈鸢的耳膜。
沈鸢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月光透过密道入口的缝隙洒落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显得更加冷硬,也更加……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民女……明白了。」
明白了这惊天的秘密,也明白了自己所处的险境。/x/i¢a?o~s+h\u~o~g+u,a\i`.`c′o′m!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彻底绑在了萧烬这艘危机西伏的战船上。同生,或者……共死。
「害怕吗?」萧烬忽然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到恐惧和退缩。
沈鸢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怕。」她坦诚道,「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牵涉皇家隐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民女一介弱女子,焉能不怕?」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却变得清晰而有力:「但是,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真相就在那里,罪恶也就在那里。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逝者冤屈沉埋,真凶逍遥法外,那活着……又与行尸走肉何异?」
她想起自己作为法医的初衷,想起那些冰冷的尸体背后无声的呐喊,一种久违的热血和使命感,在她胸中慢慢升腾。
「王爷背负如此深仇,尚能隐忍多年,蛰伏待机。民女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一切,知道了瑾儿(她自然而然地用了这个亲昵的称呼)的遭遇,知道了这位……娘娘(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冰棺中的女子)的冤屈,若还能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那民女……也枉为人了。」
她的这番话,发自肺腑,带着一种现代人特有的、或许在这个时代显得有些天真的正义感,却也异常真诚。
萧烬静静地听着,眼中那刺骨的冰冷似乎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丝,虽然极其微弱。,p^f′x·s¨s¨..c*o¨m?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甚至有些市侩(比如之前跟他「谈条件」)的女子,骨子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血性和坚持。
「好一个『枉为人』。」他低声重复了一句,语气复杂难辨,「看来,本王没有看错人。」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冰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和压抑:「她闺名姓谢,单名一个『婉』字。世人只知她是太子妃,温婉贤淑,却不知她……也曾是京城最有才情的女子,擅画梅,更爱梅之风骨。」
谢婉……
沈鸢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擅画梅……难怪那玉佩和涂鸦都是梅花。
「瑾儿自幼聪慧,深得皇祖父喜爱,却也因此……碍了某些人的眼。」萧烬的语气带着刻骨的恨意,「他们先是除去婉儿,再除去瑾儿,做得滴水不漏,若非今日你发现了这些线索,恐怕……真相将永无昭见天日之时。」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本王隐忍多年,暗中积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一一揪出,让他们血债血偿!」
沈鸢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心中既有同情,也有警惕。她知道,此刻的萧烬,是危险的。他的理智被仇恨驱动着,他的每一步都可能踏在刀尖之上。
「王爷,」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客观,「如今有了布老虎和梅花涂鸦这两条关键线索,我们或许可以……」
「不急。」萧烬打断她,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幕后之人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