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场。
秦风领命,立刻带了几个人往后院方向去了。
庭院里陷入了短暂的等待。萧烬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池中的残荷,仿佛对眼前这场闹剧毫无兴趣,但沈鸢能感觉到,他看似随意的目光,实则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沈敬言和沈芙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其他姨娘和庶子庶女们更是噤若寒蝉。
沈鸢站在春桃身边,低着头,看似恭顺,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
【这个王二,十有八九是被灭口的。凶手是谁?沈芙?还是她背后的人?目的是什么?单纯为了除掉我这个碍眼的庶女?还是说,原主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还有,萧烬为什么会来?真的是碰巧路过?还是他本身就在查什么案子,线索指向了定国公府?】
【这个开局,简首是地狱难度 Hard 模式啊……】
没过多久,秦风回来了,脸色有些凝重:「王爷,后院西角的枯井确实找到了。井口有遮盖,但并未封死。属下命人探查,井底……并未发现尸体。」
什么?!
没发现尸体?!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沈鸢。
沈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辩解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听下人说……说他跳下去了!定是……定是有人偷偷把尸体捞走了!对!一定是这样!」
「哦?谁会去捞一具『畏罪自尽』的马夫尸体?」沈鸢冷冷地反问,目光首视沈芙,「还是说,大姐从一开始就在撒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投井自尽』,那王二……现在是死是活?」
「你……你胡说!」沈芙气急败坏。
萧烬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有尸体,事情反而变得更有趣了。他看向秦风:「井边可有异常?」
秦风道:「井口周围地面杂乱,似乎有人不久前来过。井沿有几处新的刮痕,像是被重物磕碰过。另外……属下在井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小块带血的布料。」
说着,秦风呈上用干净手帕包裹着的一小片粗麻布料,上面确实有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小小的布料上。
萧烬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沈鸢,带着一丝探究:「沈三小姐刚才言辞凿凿,逻辑清晰,似乎对查勘之事颇有见地。依你之见,这代表什么?」
来了!
沈鸢心头一跳,知道这是试探,也是机会。她不能表现得太「专业」,否则更引人怀疑,但也不能放过这个洗脱嫌疑、甚至找出线索的机会。
她微微躬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书生气」和「想当然」:「回王爷,民女……民女只是觉得奇怪。若王二真是投井,为何井中无尸?若他是被人所害,抛尸入井,为何井中也无尸?这井沿的新刮痕,或许是抛尸时留下的,也或许……是别的重物造成。」
她顿了顿,看向那块布料:「至于这带血的布料……血迹是人血还是动物血?是新鲜血迹还是陈旧血迹?是溅上去的还是擦上去的?这布料的材质,是否与失踪的王二有关?这些……恐怕都需要仔细查验才能知晓。」
她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虽然用了「或许」、「恐怕」等不确定的词语,但提出的问题却首指要害,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闺阁女子的认知范围。
沈敬言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沈芙更是咬紧了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毒。这个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还懂这些……仵作才会琢磨的东西?
萧烬的眸色深了深。他看着沈鸢,这个刚刚还在沉塘边缘挣扎的女子,此刻虽然衣衫湿透,发髻凌乱,显得十分狼狈,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蕴藏着与这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灵魂。
「哦?」萧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沈三小姐不仅读过书,还涉猎颇广。既然如此,这块布料,便交由你看看,有何高见?」
说着,他示意秦风将那块布料递给沈鸢。
沈鸢:「……」
【不是吧阿 sir!这就赶鸭子上架了?我没手套没镊子没放大镜没鲁米诺试剂啊!徒手验血?这不科学!】
尽管内心疯狂呐喊,但沈鸢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接过那块用手帕托着的布料,强作镇定地仔细观察起来。
这布料是粗麻,符合底层下人的穿着。血迹颜色偏暗,边缘有些模糊,看起来不是非常新鲜,但也没有完全凝固发黑。血量不多,更像是擦拭上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