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渊退后一步,看着柳如烟惊恐的表情连连摆手:
“姑娘莫慌,你误会了,其实……是你约我到这巷子中来会面的。?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柳如烟强撑着坐起身,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腿一软又要跌回去,莫长渊也不敢伸手去扶,只得伸出了鬼煞剑,把她撑了起来。
柳如烟扶着冰冷的剑鞘,柳眉微蹙:
“我怎会半夜三更约你到这无人的巷子里来,你这歹人,还信口开河起来了。”
莫长渊无奈笑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如烟看莫长渊好像并无恶意,整个人放松了些许:“我记得……我在房中休息,然后……”她突然捂住头,表情痛苦,“我的头好痛……”
莫长渊心下了然。
看来这画皮妖狐附身时,被附身者会失去记忆。
今日下午在兰香戏院台子上唱戏的,还是李如烟本人,狐妖还只是在她身上潜着。
李如烟抬头看见了莫长渊的时候,那狐妖也看到了,于是对莫长渊的俊朗面皮感了兴趣,便附身李如烟,遣了侍女前来请他,又约他来了这里。
看来李如烟确实不知情,只是这画皮狐妖怎的就偏偏附身于她?
莫长渊正要开口,忽然耳朵一动,那巷子口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有人来了。,3/3.k?a¨n~s_h,u¨.\c`o-m_
莫长渊一把拉起李如烟,将她护在身后,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
一道人影缓缓走出黑暗,月光下,黑色长袍上的暗纹若隐若现。
“风大人?”莫长渊紧锁的眉头微微展开,“您怎么来了?”
风无晦的目光扫过瘫软的李如烟,然后落在莫长渊脸上:“见着那画皮妖了?”
“见着了。”莫长渊虚虚地扶住李如烟,回话道,“那狐妖附身在如烟姑娘身上,刚出来就发现我是缉妖卫,跑得倒是快。”
风无晦走到李如烟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开口问:“如烟姑娘,你左肩靠后的地方,可有个新月形的印记?”
李如烟的美目中充满了诧异,她揪住自己的衣领,声音细不可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身上的印记?”
“果然如此。”风无晦转过脸,从袖中取出了一块新月形的琉璃挂坠,递给莫长渊看,“这是今日我回缉妖司之后,青丘镇的人送来的,同来的还有一封信函。”
莫长渊接过那琉璃挂坠,看到上面刻着半阙词:“青丘月冷,九尾将成。+k\k^x′s?w~.-o/r?g\”
而这字迹,居然和莫长渊父亲留下的那本册子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父亲所刻?”莫长渊的眸子微动,抬头问风无晦。
风无晦转过身:“的确是莫寒江的字迹。画皮妖狐不善战,靠撕人面皮延年益寿,提升修为,并用美貌人皮掩盖自己的真实面容。”
“那信函上说,十年之前,画皮妖之祸,青丘镇死了88个人,有9名女童被抓走。你父亲受命前去查案,在青丘镇的祠堂里发现了8名女童的尸身,面皮被撕去,左肩后均有新月印记。”
“彼时,画皮妖狐已生出八尾,你父亲护着最后一个活着的女童离开,却在荒郊野外遭到追击,狐妖抢走女童,正要撕去她的脸皮,你父亲却发动了替身术,一命换一命,替那女童死了。”
莫长渊闻言,眼神投向身边的柳如烟:“所以,她……就是那第九个女童?”
风无晦点了点头,腰间的青龙令牌却在此刻突然发出嗡鸣之声,他猛地抬头看向戏院屋顶:“那狐妖还没走!”
莫长渊抬头,看见一道白影从屋檐掠过,月光下,血色狐耳格外刺目。
莫长渊立刻咬破指间,凌空画符,发动血影遁术,身影如鬼魅一般瞬间移到那狐妖身后,却见那狐妖突然回头,额间有金色纹路大亮——
“砰!”
莫长渊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回来,那狐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无晦纵身接住他,脸色骤变:“这狐妖,已经解开了九尾封印的第一道!”
戏院方向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莫长渊护住李如烟,和风无晦一起跃起,冲回了前街,却见戏班子的人从戏院里冲了出来,疯狂地往街上逃窜。
莫长渊一脚踹开戏院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戏台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皆是戏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