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赵莽的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每一次震动都让右臂的冰魄印记隐隐发烫。那些幽蓝色的纹路已经蔓延至锁骨,像某种活物般在皮肤下搏动,偶尔闪烁出微弱的冷光。
副驾驶座位上,一台便携式基因测序仪不断发出“滴滴”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碱基序列——这是他从省医学院实验室“借”出来的违禁设备,本该用于癌症研究,现在却用来解析自己体内的异变。
三天前,他在父亲笔记的夹层里发现一行潦草小字:
「冰魄非术,实为蛊。问苗疆盘氏。」
盘水寨的木楼依山而建,黑瓦青苔,檐角挂着风干的草药和兽骨。寨子里静得出奇,连狗都不吠,只有山风掠过枯藤的沙沙声。
八十岁的盘阿婆是寨子里最后一位知晓“噬心蛊”的巫医。她坐在火塘边,浑浊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却在看到赵莽卷起袖子的瞬间骤然收缩。
“这不是掌法。”她枯瘦的手指沾了米酒,在木桌上画出一个螺旋纹,酒液诡异地自行流动,形成一条首尾相衔的蛇,“是活蛊入心。”
赵莽的测序仪突然尖啸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
「检测到未知生物碱基序列——匹配度:噬心蛊(变异体)」
盘阿婆咧嘴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龈:“你爹二十年前也来过,问的同一件事。”
她从神龛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99年的盘水寨前,父亲身旁站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白大褂上别着德堡生物研究所的胸牌。
照片背面,父亲的字迹已经褪色:
「他们不是要治病,是要造神。」
2. 噬心蛊的真相
赵莽的指尖在测序仪的键盘上悬停,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屏幕上那行红色警报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他的认知体系。
"crispr-cas9?"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不可能..."
盘阿婆枯瘦的手指抚过陶罐边缘,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竹楼外,雨林中的蝉鸣突然静止,仿佛连自然都在屏息等待一个真相的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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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娃娃,你以为蛊是什么?"盘阿婆的嗓音如同枯叶摩擦,"是虫子?是毒?"她突然将陶罐重重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是你们自己造出来的孽!"
赵莽后退一步,测序仪的数据仍在滚动。那些基因序列他再熟悉不过——人类神经生长因子受体(ngfr),正是他博士论文的研究课题。但此刻这些字母和数字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他无法理解的画面。
"我父亲...他是考古学家,他不可能..."赵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父亲去年离奇死亡时的惨状突然闪回脑海——全身神经萎缩,皮肤下泛着诡异的蓝色纹路,就像...就像那条噬心蛊的内脏颜色。
盘阿婆从神龛下抽出的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曲。赵莽接过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盘水寨的木门前,身旁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白大褂男子。阳光刺眼,但胸牌上的字迹清晰可辨:德堡生物基因研究所。
"1999年夏天,"盘阿婆的指甲划过照片,"他们说要找'活体基因库'。"她突然抓住赵莽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爹说寨子里的人有特殊基因,能抵抗疟疾。"
赵莽的呼吸变得急促。德堡生物——那个因生物武器研究而臭名昭着的私人机构?父亲从未提起过这段经历。测序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赵莽转头看去,屏幕上弹出了完整的基因比对结果。
"ngfr基因突变体..."赵莽瞪大眼睛,"这是...神经再生抑制因子?"科学家的本能让他立刻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毒,而是经过精确设计的基因武器,专门破坏人类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能力。
盘阿婆发出嘶哑的笑声:"那个眼镜说,要造'最听话的兵'。"她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扭曲的疤痕,"他们拿寨子里的人试药,十七个娃娃,就活了三个。"
赵莽胃部一阵绞痛。照片背面,他发现一行褪色的钢笔字迹:ngfr-x项目,第一阶段人体试验。父亲的笔迹。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赵莽声音嘶哑。
盘阿婆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因为你爹临死前来过。"她转身从神龛后取出一个油布包裹,"他说如果儿子找来,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