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本上记载,此蛊一旦催动,中蛊之人便会神智尽失,形同疯魔,力大无穷。”
“且……会疯狂攻击周遭一切活物,直至将其尽数屠戮!”
“轰——!”
沈清歌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神智尽失!
形同疯魔!
力大无穷!
屠戮活物!
她想起那些月圆之夜。
自己醒来后看到的狼藉。
那些莫名死去的鸡鸭。
甚至有一次,茶馆里养来看门的大黄狗,也惨死在她床边,脖子上是狰狞的爪痕!
难道……
难道那些都是她干的?!
不!
不可能!
她怎么会……
“而且,”
张院判的声音,化作一把钝刀,一刀刀割着她的身体。
“此蛊会随着宿主年岁渐长而日趋成熟。”
“而中蛊之人也会越发失控……爆发!”
沈清歌踉跄一步,扶住了身旁的药柜。
指尖冰冷刺骨。
“爆发,那最终……会怎样?”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院判闭了闭眼,似乎不忍说出那残酷的真相。
但最终还是沉声道:“最终会怎样,没有记载,老夫也是不知……。”
“但在此之前,它最阴毒之处,在于它并非单纯针对中蛊之人。”
“什么意思?!”
沈清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这种蛊,它真正歹毒的地方在于……”
张院判一字一顿,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它是冲着中蛊之人身边的人去的!”
“什么?!”
沈清歌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懵了!
冲着……身边的人?!
阿爹?
这两个字如同闪电般劈过她的脑海!
不!
不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用力掐灭。
阿爹……
他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乡野村夫。
一辈子与人为善,连大声呵斥都少有。
就算当年是受人所托,将她从襁褓中抱回,悉心养大,他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心善之人。
这样一个人,能挡了谁的道?
值得什么人费这般天大的工夫,用上这种阴狠至极的噬魂蛊,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对付他?
若真想要他的命,有的是更干脆利落的法子。
何至于……
何至于如此处心积虑,在她身上布下这般恶毒的局,等上十几年,再借她的手……
那幕后之人,究竟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