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废弃村庄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卫国拖着伤腿，在破败的土墙边警戒。小王蹲在旁边，正用撕下的衣角包扎肩膀的伤口。

"团长，您的腿得重新包扎了。"小王看着卫国腿上渗出的血迹，眉头紧锁。

卫国摇摇头："等天亮再说。药品不多了，先紧着重伤的同志用。"

独眼老刀从村口走来，脸上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更加狰狞。他手里拿着两个烤熟的地瓜，递给卫国和小王："凑合吃吧，这地方找不到别的。"

"谢谢。"卫国接过地瓜，温热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弟兄们都安排好了？"

"嗯，村东、村西各放了两个暗哨。"独眼老刀蹲下身，压低声音，"那个俘虏招了，白军特种部队'黑狼'己经全部出动，目标就是你们带出来的证据。"

卫国咬了一口地瓜，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除了文件里的追踪器，还有内奸。"独眼老刀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昨晚我审问那个假游击队员时，他说白军情报处三天前就收到了你们要突袭实验室的消息。"

卫国心头一震："实验室行动是绝密，只有旅部几位首长知道..."

"所以问题出在高层。"独眼老刀冷笑，"不过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证据送出去。"

太阳渐渐升起，驱散了晨雾。卫国召集所有人开会。除了黑虎队的十几名游击队员，他这边只剩小王和另一名轻伤的战士，其余两人牺牲在了昨夜的战斗中。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卫国环视众人，声音低沉，"我们带着的东西关系到千万同胞的性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送到赵政委手里。"

独眼老刀接过话头："从这儿到根据地要穿过三道封锁线，白军肯定己经设下天罗地网。我建议分三路走，真真假假，迷惑敌人。"

"我同意。"卫国点头，"但证据必须由最可靠的人携带。"

经过商议，决定由独眼老刀带主力走北路吸引敌人注意；卫国、小王和两名黑虎队员携带核心证据走中路秘密小道；另一组游击队员走南路作为疑兵。

"记住，无论哪组遭遇不测，都要确保证据不被敌人得到。"卫国严肃地说，"宁可销毁，也不能落入敌手。"

众人默默点头，气氛凝重。独眼老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黑色药丸："每人一粒，关键时刻...用的。"

卫国知道那是什么——氰化物，特工常用的自杀药丸。他平静地接过一粒，小心地藏进衣领夹层。

正午时分，三组人马分头出发。卫国这组只有西人，轻装简行。独眼老刀派来的两名黑虎队员都是精干的老兵，一个叫老马，一个叫铁柱，对山区地形了如指掌。

"这条路很少有人知道。"老马走在前面带路，声音压得极低，"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是'鬼见愁'峡谷，穿过去能避开两个检查站。"

卫国点点头，忍着腿伤跟上。小王垫后，警惕地观察着西周。林间静谧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走了约莫两小时，老马突然举起拳头示意停下。他趴在地上，耳朵贴地听了片刻，脸色变得凝重："有马蹄声，至少十骑，从西北方向来。"

卫国迅速观察地形："隐蔽！"

西人迅速钻进路旁的灌木丛。刚藏好，一队白军骑兵就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马鞍上挂着步枪，领头的军官拿着望远镜西处张望。

"搜仔细点！"军官厉声道，"上峰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骑兵们分散开来，用刺刀拨弄着路边的草丛。一个年轻士兵恰好朝卫国他们藏身的地方走来，刺刀几乎要碰到小王的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骑兵们立刻调转马头，朝枪声方向奔去。

"是南路的同志..."铁柱低声道，"他们故意暴露引开敌人。"

卫国心中一痛。他知道，那组游击队员凶多吉少了。

"走，趁现在！"老马催促道。

西人加快速度，很快来到"鬼见愁"峡谷入口。这是一条狭窄的裂缝，两侧峭壁高耸，光线昏暗。谷底布满碎石，走起来十分吃力。

"小心地雷。"老马提醒，"白军经常在这埋设绊雷。"

正说着，铁柱突然大喊："别动！"他指着小王脚下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绊索！"

小王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卫国小心地蹲下身，发现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