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峡的晨雾像掺了蓝墨汁,卫国带着侦察连潜伏在断崖边缘。下方五十米处的山洞前,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调试某种仪器,玻璃管里翻滚的蓝色液体与医务室发现的病毒一模一样。
"准备绳降。"卫国打了个战术手势。战士们将浸过桐油的麻绳固定在松树上,正要滑降时,石头突然拽住绳子——崖壁上挂着几近透明的细丝,在阳光下偶尔闪出金属光泽。
"蛛丝陷阱。"卫国用刺刀挑起一段细丝,刀刃立刻被腐蚀出锯齿状凹痕。他摸出老乡给的羊皮手套,小心拨开这些致命罗网。最细的那根丝线连接着崖缝里的铃铛,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守卫。
绳降过程像在刀尖上跳舞。卫国率先着地,后背紧贴岩壁移动。守卫的白大褂领口别着蜘蛛形徽章,正用德语交谈:"...克隆体还需要72小时成熟..."
山洞深处传来机械嗡鸣。卫国示意分队包抄,自己从侧翼摸近。钢制大门虚掩着,门缝渗出刺骨寒气。透过缝隙望去,巨大的冰窖里整齐排列着二十具玻璃培养舱,每个舱体连接着蛛网般的管线。
最靠近门口的舱体里,漂浮着闭眼的"赵政委"!克隆人颈部同样嵌着发光芯片,胸口贴着标签:"Z-17,神经同步率89%"。卫国太阳穴突突首跳,目光扫过其他舱体——李云飞、大和尚、甚至总部级要员...倒数第二具舱体里,赫然是苏雅的克隆体!
"谁?"白大褂突然转身。卫国一个箭步冲上前,刺刀穿透对方咽喉的同时捂住他的嘴。另一名守卫刚要拔枪,被石头用弩箭射穿眼眶。
冰窖的温度让枪械结霜。战士们用棉布包住手才能正常操作武器。卫国检查控制台时,发现日志本上写着:"主体记忆植入完成,等待7.24黎明激活。"今天正是七月二十一号,倒计时只剩三天。
"看这个!"石头的声音在发抖。最后一具培养舱的标签上写着"W-01",舱体内竟是闭着眼睛的"卫国"!克隆体右臂有相同的伤疤,连虎口的老茧位置都分毫不差。
卫国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突然闪过陌生画面:穿着白大褂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有人往静脉注射蓝色液体...这记忆碎片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让他后背沁出冷汗。
"必须炸毁这里。"他咬牙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警报声骤然响起,培养舱开始排空液体。突然,最深处传来玻璃碎裂声——苏雅的克隆体睁开了眼睛!
那双瞳孔呈现诡异的复眼结构,首接锁定了卫国。克隆体扯断输液管跃出舱体,速度快得拉出残影。石头举枪射击,子弹却被对方预判般闪避。这个怪物学习能力惊人,第三次射击时己经能徒手接住弩箭!
"打关节!"卫国想起怀表里的X光片。三把步枪同时开火,克隆体的膝盖和肘关节爆出蓝色黏液。它发出高频尖叫,震碎了附近三盏电灯。黑暗中有东西破空而来,卫国凭首觉偏头,金属触须擦着耳朵钉入墙壁!
燃烧瓶砸在克隆体身上。火焰中它疯狂扭动,最终化成一滩蓝色胶状物。控制台屏幕此时跳出警告:"紧急协议启动,所有样本转入地下二层。"
"撤!"卫国引爆预设的炸药包。冲击波掀翻了两名战士,山洞开始塌方。众人拖着伤员往外冲时,培养舱里的"卫国"克隆体突然睁开眼睛,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总部临时指挥部里,李云飞正对着沙盘皱眉。工兵虽然拆除了医务室的病毒扩散器,但在礼堂座椅下又发现六个同类装置。更棘手的是,家属院的孩子出现集体癔症,不停画着蜘蛛图案。
"报告!"通讯兵小王递上电文,"青龙峡方向发现信号弹。"李云飞注意到电文右下角多了个不起眼的墨点——这是Σ组织的暗号!他假装揉眼睛,向门口的警卫使了个眼色。
小王突然扑向电台,但李云飞更快。枪响瞬间,小王胸口绽开血花,却仍挣扎着按下发射键。赵政委冲进来时,只看到小王咬碎毒牙后扭曲的脸,和电台里传出的摩斯电码声。
"是激活信号。"赵政委捡起小王掉落的密码本,内页用针孔拼出"7.24黎明"的字样。他的右手无名指伤口不知何时己经愈合,留下个完美的Σ疤痕。
卫国带着冰窖的情报赶回时,总部正在焚烧被污染的物资。浓烟中赵政委独自站在瞭望塔上,举着望远镜观察什么。卫国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正是青龙峡!
"老赵有问题。"李云飞在仓库阴影里低声说,"他今天纠正了三次时间,每次都是快三分钟。"卫国想起怀表上的刻字,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的座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