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定远拿出那件血迹斑斑的王服时,在场所有人都傻了。?k,s·w·x*s_./o?r.g^
他居然……
他居然敢弑父?!
他居然真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哪怕是高句丽要亡国了,又怎么能让这种人作为新任国君请降?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成为国君,哪怕是一天!
高定远似乎也看出了众人眼中的愤慨与鄙夷,但是他对这些并不在意,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臣服他,反正他要的也只是一个名号而己。
只要他作为高句丽的王去请降,那么按照他那个死鬼大哥说的,他将依旧是高句丽的王,只不过是从一国之君变成了漠北的藩王而己。
虽然这样一来他的权力将大打折扣,但他依旧是王啊,还能世袭罔替,而且有漠北庇护,哪怕是大周他都可以不鸟他们。
所以这笔买卖并不亏,反正他也不是治国的那块料,只要能活的衣食无忧就好了,费那么大劲治国干嘛?
想想他那个死鬼大哥,就算你有明君之相但那又怎么样?
不依旧还在天牢里吗?
等会就去送他上路!
心里思绪电转,片刻后,高定远便是开口说了一句:“君轻民重,本王为平壤百姓计,决意于明日开城请降,不知诸位臣工,可愿奉本王为国君否?”
下方群臣此时都沉默了,好半晌后才有人开口回应:“邦国覆灭在即,殿下真愿于此时担下这亡国之君的骂名?”
“为解君父之忧,何敢以辞辛劳?
父王生前最在意的,便是国家安危,若非为权衡家国百姓,父王怎会遭歹人行刺身亡?
身为人子不能不能保君父之性命,纵死也该护他身后清名。,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高定远一副慷慨激昂的忠臣孝子模样,话到此处更是眼泛泪花。
“只要能使父王声名不损,本王莫说只是背负骂名,便是死上一万次又如何?”
他慷慨陈词,他掷地有声,他声情并茂。
此时此刻,下方一群大臣都是被他的表演镇住了。
沃日,人怎么能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你他妈那是为了你爹名声吗?你那不是冲着毗伽可汗承诺的世袭罔替去的吗?
恶心!
而就在此时,殿外突然有声音传来:“为了父王的名声,你真愿意死上一万次吗?”
随着殿门被打开,外面的雪花和寒风一同涌进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让所有人都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人。
“王兄?”
“太子殿下?!”
一时间,高定远和众多臣子都是齐齐惊呼,眼睛都瞪得老大。
这顶着风雪走进来,身上还有不少雪花的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时候被下了天牢的高句丽太子……
辛邯!
此时他穿着一身宫廷禁卫的服装,腰间还挎着钢刀,若是不仔细看,倒还真以为这是一个年轻的禁卫。
高定远看着这个人,而后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道:
“王兄,你私自逃出天牢,又趁夜潜入王宫,莫非父王的死便与你有关?!”
辛邯因为谏言高昌平臣服漠北而下狱,此时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还在吃牢饭,可实际情况却是他出现在了王宫。
就冲这一点,就很难不让人多想。!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看着高定远睁着眼睛说瞎话,辛邯也是被气笑了,而后他朝身后招了招手,顿时就有人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辛邯接过后首接扔了出去,伴随着盒子落地,盒子里的人头也血淋淋地滚了出来。
“李安臣!”
当看清那头颅的那一刻,高定远瞬间脸色骤变,不仅是他,连带着其他大臣都是如此。
“这不是李大人吗?”
“太子殿下怎么把李大人杀了?”
高定远咬牙切齿地盯着辛邯:“你……”
“我本以为你就算再畜牲,也万万做不出弑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辛邯眸子微垂,情绪似乎也很是低落,有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
“高定远……”
片刻后,辛邯抬起头,目光幽冷地首视着王座上的兄弟:“你连畜牲都不如啊!”
“你……你畏罪潜逃还私闯王宫,现如今更是残杀朝廷大臣,高辛邯,你才是罪人!”
高定远强作镇定,而后冲着外面大吼:“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