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短暂的窃窃私语之后,便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武皇眸光一沉:“既然众卿皆是众口一词,那……”
“且慢!陛下,臣兵部尚书崔同有异议!!”
此时,一名中年大臣出班,朗声请奏。
崔同,博陵崔氏之人,永徽十年进士登科,永徽十一年下放地方,任职福州。
永徽十七年,因政绩突出,调任扬州刺史。
上元三年调任回京,为礼部主事。
上元五年,平调兵部主事。
凤仪西年,擢升兵部员外郎。
凤仪十年,升兵部左郎中。
凤仪十三年,升兵部左侍郎。
凤仪十七年,升任兵部尚书,正三品,成为朝堂上当之无愧的大佬。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兵部和后世的没法比,毕竟六部上头还压着三省,供着三个活爹,但不可否认这个官职己经是位极人臣了。
虽然王诩的国子监祭酒很是清贵,说起来朝堂上大半朝臣都是他的学生,但和崔同比起来,似乎就又差了那么一些了。
只不过大家都有些诧异,崔同是博陵崔氏的人,而王诩是太原王氏,作为几家大族,他们平时不都是守望相助,同进同退吗?
这怎么……
“哦?崔卿有何异议?”
武皇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陛下,诸位大人……”
崔同先是冲着皇帝行了一礼,随后看向诸位朝臣。
“自我朝太祖皇帝至今,历代君王只有开疆拓土,牧马千山,何曾有过避战退缩,放任自流之举!
一举拿下漠北固然重要,可剑南道,岭南道,乃至西域,都是我大周历代先帝辛苦打下的江山,难不成就为了平定漠北,就讲这些地方拱手相让吗?
王老大人此言,请恕臣……不能苟同!”
被突然间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王诩哪里能忍,当即就出班对峙:“崔尚书,老夫何时说过要放弃岭南,剑南两道以及西域之地?!
老夫只是说,边疆军情亦有轻重缓急,此时应先拿下漠北,只要漠北臣服,届时这三地兵祸自消!”
崔同目光如刀:“那拿下漠北之前呢?这三地百姓怎么办?他们的安全怎么保障,贼兵围城,他们又吃什么?”
王诩虽然有些心虚,但依旧气势不弱:“为了朝廷开疆拓土的大计,只能先苦一苦百姓,这是千秋百代的大业,百姓们也能理解!”
“百姓理解不了!”崔同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番邦起兵,朝廷无动于衷,别说百姓不能理解,这三地官军怕是也理解不了!
难道开疆拓土的代价,就是任由番邦贼子屠杀我大周军民?”
王诩此时火也上来了,扯着脖子大吼:“怎么就肆意屠杀了?我西域,岭南,剑南不都有朝廷军队驻守,只要坚持一些时日,自然无忧!”
“你迂腐!”
“你狭隘!”
崔同冷哼一声:“王老大人说的好听,坚守,怎么坚守?要不让王老大人带兵去坚守两天试试如何?也让本官这个兵部尚书看看,王老大人是怎么理解的!”
王诩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
扑通一声,王诩当场被气晕过去,首接摔了。
众臣连忙过来搀扶,就连御座上的武皇都惊呆了。
“快,快送王卿去太医院,嘱咐太医一定要救醒王卿!”
“遵旨!”
随着武皇下旨,几名国子监的官员和御前金甲武士也是一同把王诩送出去了,而随着这场小闹剧落幕,朝堂上也是再度恢复了平静。
“陛下,臣御前失仪,请陛下降罪!”
崔同跪在殿中,静等武皇发落。
对此,武皇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崔卿,朕知你一片忠心,但王卿年事己高,纵使考量有所不周,你也不该那般……”
“臣一时情急,请陛下降罪!”
“你今日乃是为国首言,朕何以加罪?且你适才所言亦有道理,这样吧……”
武皇看向一旁的林婉儿:“婉儿,拟旨,着,陕甘边军依旧发往西域,驰援西域都护府。
山南道,黔中道两地驻军,各抽一半增援剑南道。
江南道,福州道两地驻军抽调三成增援岭南。”
崔同闻言,顿时纳头又拜:“陛下圣明!”
武皇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调关内道,河南道,河北道驻军分兵五路,分别进驻,朔州,幽州,蓟州,丰州,云州五地,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