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彭英怡指尖轻颤,“就算成功,千蛛教的高阶修士也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彭家。“
徐逸尘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善!知进知退,明晓取舍,方显智者本色。“彭英怡面露坚定:“然则筑基之事......若不借这霜魄天的巨妖之力,我恐怕终其一生也难窥筑基门径。“徐逸尘双目微眯,袖中手指轻掐法诀:“既如此……便携你那贵人同去吧。“彭英怡盈盈下拜,玉簪上的珠坠轻轻晃动:“还望宗主再赐一言指点。““一卦不问二次……“徐逸尘轻轻摇头,洞中忽然卷起一阵清风,“须知天道循环,阴阳相生。欲求多大机缘,便需担多大劫数。“他袖袍轻拂,声音渐沉,“慎之,慎之……“……箭竹山庄。竹影轩。暮色渐沉,最后一缕残阳穿过竹林,在青石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芷柔正倚在朱漆栏杆旁,新生右手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雕花纹路。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那个神秘的灰衣仆人又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远远观望,而是径直朝她走来。竹叶沙沙作响,他的脚步却轻得像猫,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在距离三丈处,他停下脚步,缓缓抬头。夕阳的余晖映照下,那张陌生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削瘦的面容,高耸的颧骨,还有那双如毒蛇般阴冷的眼睛。“你是谁?“芷柔下意识后退半步。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沙哑:“别出声。““你是……“芷柔压低声音,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间又说不出来。“我是谁不重要。“男子打断她,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今日不知为何,他们都离开了。我只有片刻时间……“他的语速突然加快:“记住,彭氏大长老彭臻,就是'陆道全'。“芷柔瞳孔骤缩。血河真人重金悬赏的魔修陆道全,竟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彭家大长老?“真看不出来啊……“芷柔喃喃道,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你……有证据吗?”“不需要证据!你只需要把消息散播出去,血河真人自会亲自求证。”“这个秘密会在关键的时候让你保证性命!”“记住!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说完之后,墨鳞转身离去。彭家炎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嘴角却挂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狡黠笑意:“你伤得很重,是玄鱼哥把你带回来的。”“伤?”芷柔按住太阳穴,努力回想,可记忆却像蒙了一层雾,无论如何也拨不开。她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乘坐了一艘船,那艘船翱翔于九天之上,船身之下是无尽云海,船身之旁是烈烈罡风。至于为什么要去做这艘船,要跟随乘坐,她都记不得了……“别急着想。”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彭英怡端着药碗走进屋内。她容貌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眉眼间却带着长者的沉稳与慈和,“你昏迷了七日,神魂尚未稳固,强行回忆只会伤神。”芷柔接过药碗,低声道谢。药汁苦涩,却带着一股清冽的灵气,让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我的手……很奇怪……”她迟疑地开口,“是重新长出来的?”彭英怡微微一笑:“玄鱼的青囊术已至化境,断肢续接并非难事。”芷柔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微颤抖。接下来的几日,芷柔的伤势渐愈,可记忆却始终未能恢复。山庄里的人对她态度各异……彭玄鱼每日都会来为她诊脉,神色淡然,言语不多,可指尖渡来的灵力却温和而绵长,像是在确认她体内是否还有隐患。彭英怡待她如晚辈,时常亲自熬制养神汤药,偶尔还会与她闲谈几句。彭家炎则总是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眼神里藏着说不清的东西。芷柔站在回廊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生的右手腕骨。这几日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当她独自在药圃散步时,当她在廊下翻阅古籍时,甚至当她深夜推开窗透气时。那是个灰衣杂役。他从不靠近,从不交谈,只是远远地站着,像一抹飘忽的影子。芷柔曾试着朝他走去,可每当她迈出几步,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最令人在意的是他的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擦过地面,连山庄里最敏锐的灵犬都未曾察觉他的存在。“在看什么?“彭家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芷柔指尖一颤,迅速收回目光。“没什么。“她淡淡道,“只是觉得你们彭家的下人,都安静得很。“彭家炎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