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听着他这些决绝的话,她的心却快疼得没知觉了。
不想在他面前情绪失控,姜宁月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白祈没去追,却只觉止不住的冰冷蔓延心扉、蔓延指间、蔓延骨骸血肉,刻入心髓。
彻骨的痛……
剖心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疼过。
“咳……”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笑着,眼泪却掉下来了。
前世,他以七窍玲珑心温养宁宁魂魄九百年,那时,宁宁复生,顶着的是云绾绾的面容。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他的宁宁。
可宁宁不记得他了,好似从未认识过他,心里念的、想的,只有她的夜师兄,无论他做什么,也没能换来她一个回眸。
最后,他与宁宁没能善终。
他不甘心,才用逆天改命之术回到了这三年前,妄想着能与她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可终究还是他没能赢过天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她重蹈前世覆辙,每一步都像是命中注定般,无论做何挣扎也未能改变。
一切都是徒劳。
他又输了……
满盘皆输。
这蹉跎纠缠的一千多年,她很痛苦,他也累了。
该结束了。
那就让他来结束这一切吧。
…………
后山禁地。
丢在一旁的灯笼,时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己被飘雪埋了大半,光芒微凉。
姜宁月跌坐在九叶冰莲旁,用匕首在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她拼命给冰莲喂着鲜血,殷红,己在周遭绽出一朵朵曼陀罗来,甚是刺眼。
可花蕊,却怎么也开不出第二朵。
“快开,快开啊……”她唇色冻得惨白,己不知放了多少血,苦苦恳求着,可冰莲却己岿然不动,怎么也不肯开。
不行……
还是不行!
为什么还是不行?
所以,只能等到明日,再重新开始吗?
她不是心疼自己白割了二十多天的血,只是担心,他的伤又要多拖二十几日了。
是她不好。
她就该先乖乖哄他喝完药后,或者……该等着他恢复了灵脉后,再说那些话的。
是她沉不住气……
可现在,做什么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