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再次恢复意识时,耳畔传来担心的呼唤声。
感觉体内断裂的经脉恢复了许多,身体也没有睡梦中那般沉重了。
睁开眼,便见久安就守在床边:“主人,你终于醒了,你好点了吗?”
“我……”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她便问,“我昏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久安道,“还好你师兄给你吃了许多疗伤丹,要不然,你这伤怕是一两个月都难以恢复呢!
你说你,就算要救人,也不必这样伤害自己吧?是要吓死我吗?”
“我己经没事了。”她的心思却早不在自己身上了,又追问,“白祈呢,他怎么样了?”
“放心。”久安如实回答,“你师兄己将你的血入药给他服下,他体内的毒暂且稳定住了,暂无性命之忧。”
“我去看看他!”
“喂,你先把疗伤药喝了再去啊!”久安试图叫住她。
“等会再喝……”
“一会就冷了。”久安拉住了她,“自己的身子爱惜好了,才能有精力去关心别人啊。”
这个主人,真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呢。
姜宁月没再说什么,端起汤药一饮而尽,便匆匆跑出去了。
望着她魂不守舍的背影,久安摇了摇头。
明明她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夜千尘,可他怎么感觉,她对夜千尘并没有几分在意,倒是更在意那个小妖帝呢?
女人的心思,真是摸不透啊!
…………
温热的汤药自唇瓣涌入舌尖,蔓延唇齿的苦涩,恍惚唤醒他一丝意识。
修长的指骨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臻首娥眉,与千年前初见时,毫无分别。
姜宁月正端着药碗给他喂药,汤匙轻碰药碗的声音,清脆作响,声声入耳,真真切切。
“你醒了?”
“宁宁……”
大概觉得有些不真实,白祈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欲起身,脑袋里传来一阵晕眩,连带着胃里也是阵阵翻腾恶心。
“咳……”
他趴在床边,许是因为这两日滴水未进,吐了许久也什么都没吐出来,最后,只从喉咙里涌出一口鲜血。
姜宁月连忙倒了杯水喂他喝:“来,喝点水。”
清水入口,如久旱逢甘霖,声音也不似刚刚那样嘶哑了:“我没事。”
“你能看见我了?”她问。
白祈轻点了点头:“宁宁,你救的我吗?”
姜宁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也只是设法暂压了你体内的剧毒,还没办法彻解。”
就算现在解药在手,她也不敢给他,不敢做那样的决定。
白祈心生些许疑虑,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嘛……”姜宁月下意识想抽开手,却反被他攥得更紧了些。
手掌探上了她的脉象,觉察到她经脉受损,且还没恢复完好。
他顿时变了脸色:“你就是这么救的我?”
其实,枯荣散的解药他早就拿到手了,也知服下解药会有怎样的后果。
所以……看样子,宁宁是自己服下了那解药,割血为他暂压毒性吧?
真是个疯丫头!
“没事的。”她迅速将手收了回来,不在意道,“己经好了。”
再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他微红的眼眶盛着隐忍的疼惜。
“疼吗?”他言语中都是担忧自责。
姜宁月摇了摇头。
他这个人啊,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可如果受伤的是她,哪怕小磕小碰,他就会紧张得要命。
他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作沉重的三个字:“对不起。”
姜宁月道:“你为我日日焚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报答你的机会,我心里才勉强舒坦了点呢。”
白祈:“你与我之间,不必还来还去的。”
“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准再说什么对不起。”
“嗯。”
宁宁待她这么好,那他,再不能负宁宁第二次了。
己是深夜,外面却是灯火通明,处处鬼尸涌动,逃亡、哭喊,乃至撕咬骨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外面不太安定了。”白祈淡淡开口,眼底的情绪有点复杂。
“嗯。”姜宁月解释,“隔壁的安阳城己沦陷,这寻月城再有几日,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种鬼尸围城的场景,她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如今身临其境,看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