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力还未凝聚起，又一口逆血翻涌而出：“咳……”

经脉破碎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冷静下来，借着所剩不多的感知力，试图找寻封妖塔的破绽。

将封妖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发现，塔上有一处细微的裂痕。

貌似是上次在紫炎宗，被宁宁砸出的裂痕。

裂缝里，钻出一团团魂灵向他靠近而来。

“尊上，当心！”青鸾也觉察到那些魂灵冲着白祈而去，急切提醒。

“无妨。”

白祈只觉这些魂灵对他并无恶意，且越靠近，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是……赤水军？

准确来说，是一千年前战死的那一批、最早的赤水军。

是他们？

那十万将士的残魄竟在封妖塔之中？

靠近来魂灵，一团团钻入白祈体内，他感觉自己手臂上的伤在渐渐恢复。

不对！

这些魂灵在献祭自己为他疗伤吗？

“不，别这样，别这样！”他慌忙阻止。

脑海中却回荡着一道耳熟又遥远的声音：“”九殿下，让我们最后再为你做一件事吧。”

九殿下……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听人这样称呼过他，听见这三个字，他眼眶泛红发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要……不要救我！不要救我！”

这支赤水军，是他亲手组建的第一支妖军，组建那年他才八百多岁，还是妖族的九殿下。

起初，这支妖军也只有寥寥数百人，都是些志同道合的族人、伙伴，大多不懂什么军规战术，只都有一颗卫护妖族之心，便一个劲跟着他瞎摸索。

他们共护赤水一百多年，也渐渐默契强大，才有了“赤水军”这个名字。

初代的这些赤水军，都是与他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后来，他挡天劫昏迷之际，为护他周全，这一整支赤水军，十万将士尽数陨落。

他们是为他战死的。

一千年前，他们己经为他死过一次了，而今只剩下残魂残魄，却还要为他献祭。

为他流血牺牲的族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他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妖帝？

不……

他接受不了！

痛心疾首的一颗热泪，掉落而下，白祈满是鲜血的手掌轻握着一团魂灵，在发颤。

用刚恢复的一丝灵力，阻止住了魂灵的继续献祭。

昏暗的视线，看了眼上空偌大的封妖塔。

他声音平静如水，像是在自言自语：“该我护你们一次了。”

他伤势虽没恢复多少，但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撑着透支的灵力，化作一道残影闪掠至上空，首奔封妖塔而去。

青鸾看在眼里，双眼都瞪大了：“尊上，危险！尊上别过去！”

他要做什么？

封妖塔吸了几十万妖丹，妖力十分强大，以尊上现在的状态，若是入了塔，要不了一炷香就会化作血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