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刃穿透胸膛，姜宁月吐出一口鲜血，身躯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他的眼神，冰冷陌生，好似从未喜欢过她那样决绝。

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了恨意。

“你……为何？”

“你死了，她才能回来。”白祈的话语，冰冷如霜。

姜宁月自然清楚，他所说的“她”，指的是月盈仙子吧。

所以在他心里，也从未将她们当成过是一个人吧？

“可我就是她。”姜宁月微红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不。”他冷言否认，“在我心里，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漠然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刀刃般深深刺在了姜宁月心头。

刷！

长剑从她胸膛中抽出，随即一掌落在她心口，将她轻飘飘的身子击落入了赤水。

收起剑，玄衣少年面庞上只有阴鸷冷漠，没有半分痛惜。

随即撤去伪装，化作一袭戴着银白色面具的黑袍，望着那坠入赤水的少女，唇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意。

雪白的衣裙被染得血红，如纸片般下坠、下坠，凄美萧瑟。

一颗热泪从姜宁月眼角流落，她感觉身躯冰凉，大概是血快流尽了。

濒死之际，脑海中回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你死了，她才能回来。

在我心里，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原来是这样……

他等这一天、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

心间只剩冰凉。

身体一首在坠落，被能化骨焚尸的赤水吞噬、碾碎。

混混沌沌中，如走马灯一般，她看见了许多千年前的记忆画面。

她看见天阙宗大殿中，月盈与白衣少年并肩而立。

殿内，还有十多个满身伤痕的天阙宗弟子，一个个看起来都有点狼狈。

那时的天阙宗宗主——辰夜也在，千年前的辰夜，还是中年模样，作揖对白衣少年道谢：“多谢神子出手相救。”

这一行弟子在山下游历，被魔修所伤，若非神子出手，他们便都回不来了。

刚脱险的那十多个弟子，也纷纷低身道谢：“多谢神子的救命之恩。”

年轻时的姜远，也在那一排弟子之中。

白衣少年启唇，淡淡吐出两个字：“无需。”

“神子此次，是冲着圣魂崖所去吧？”辰夜言语客气。

圣魂崖是魔域根据点之一，不仅许多宗门弟子，连妖族许多小妖都被抓去吸取灵力。

故而，人族和妖族都想除掉圣魂崖。

白祈：“嗯。”

“人族地界复杂，我听月盈说神子不太识路，老夫便派几位精锐弟子随你同行，一同深入圣魂崖救人吧。”辰夜道。

听到这，白祈瞥了身旁的少女一眼，变了脸色，但不语。

她还真是什么都说呢。

月盈笑笑，小声跟他嘀咕着：“路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这不是好心帮你嘛？”

这时姜远站了出来，毛遂自荐：“宗主，弟子愿辅佐神子左右，救出圣魂崖人质，以报神子救命之恩。”

众所周知，这修真界第一剑修、第一阵修、第一符修、第一法修，皆是妖族这位还未成年，却天赋逆天的神子。

他若能得神子指点一二，修为定能突飞猛进，这首座弟子之位便一定是他的了！

月盈：“我我我，我也要去！”

白祈面无波澜道：“你腿伤未愈，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你在关心我吗？”她心生欢喜。

“没有。”

“我己经没事了，不信你看！”月盈松开那只扶着自己的手，自己走起了路来。

那健步如飞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腿伤。

白祈黑了脸。

所以，她刚刚回宗门的路上走不了路，非要他背，都是装的？

辰夜应允了：“那就你们二人……”

“一人即可。”白祈淡淡打断。

他不喜欢吵闹，去的人多了，也只会拖他的后腿。

姜远便跟她商量：“月盈师妹，你也不太识路，便让我去吧。”

“虽然我不识路，但圣魂崖那个地方我去过，摸得到！”月盈认真道。

“你……”姜远着急了。

这个月盈，平日里不是不爱争斗吗，怎么突然要跟他争抢辅佐神子的机会？

莫非，是想跟他争首座弟子之位？

辰夜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