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梦里，不仅落落离开了她，他……也永远离开了她。

梦境太真实，真实到像是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了一次，失去过了一次。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白祈知道，她口中所说“刚失去那个重要的人”，指的是云绾绾。

见她泪不断往下掉，心疼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最后只说：“逝者己矣，节哀顺变。”

“不，绾绾她魂魄未散尽，她还有一魄未散，她还有救。 ”姜宁月摇了摇头，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满怀期待地望着白祈：“白祈，你、你能不能把引魂灯借给我？”

白祈怔了怔，未语。

“只要我点燃引魂灯，便可重凝绾绾的魂魄，她就能回来了。”姜宁月急切道，“白祈，我知道引魂灯在你手中，既然你暂且用不上，就把它借给我吧。”

白祈没答应，只是说：“重凝魂魄，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知道该怎么做！”姜宁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将引魂灯借给我，好不好？”

“不好。”

引魂灯中，还有宁宁未凝聚的一魂两魄，他还要继续为宁宁凝聚魂魄。

若是这时打断，拿去救别人，那宁宁剩下的魂魄就彻底消散了。

所以，他不能借。

姜宁月：“为何？”

“不为何。”

“可是……”

“你可知，引魂灯本就是十大神器中唯一禁器，妄想逆天改命，有悖天道，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语气，认真了几分。

姜宁月神色坚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去做！”

白祈：“这代价你承受不起。”

“就算是以命换命，我也愿意！”姜宁月己下定了决心。

曾经，是落落将她从迷茫、落寞中拉出，落落是对她最好的人。

若是连落落都救不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命换命？”白祈苦涩一笑，“你就如此轻贱自己？”

姜宁月：“我只是想救她！”

白祈：“可在乎你的人还有许多，你忍心让他们为你担忧吗？”

“白祈。”她不想继续扯一些无意义的话。

拉着他衣角恳求道：“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求你……把引魂灯借给我。

只要你能借我引魂灯，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让我为你当牛做马，或是……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我都可以！”

“你把引魂灯借给我，好不好？”

只要能换落落相安无事，哪怕她再也回不去，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她也认了。

她只要落落安然！

白祈微微叹了一口气，眼底透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将这情绪强压在心头。

只波澜不惊吐出两个字：“抱歉。”

话落，她泪水接连滚落而下，如同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通红的双目看着他：“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每一个字，都带着难过、悔恨。

她只恨自己，给落落招惹来了杀身之祸，却连救她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眼看着她死在这虚幻的世界中，如浮萍飘絮，再也回不去了。

她心痛……

悲恸欲绝，倏地，姜宁月一口逆血涌了上来：“咳咳……”

“宁宁！”白祈顿时惊慌，扶着她，“先躺下，别动。”

姜宁月软绵绵躺了下来，还没说话，便觉一股灵力渡入体内。

浑厚温热的灵力，在一点点恢复她的伤势。

须臾，体内的不适减轻了许多，她开口道：“我无大碍了。”

“嗯。”收回灵力，白祈却有些脱力，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昏昏沉沉。

显然是灵力有些透支了。

体内本就没完全压制住的毒蛊，在蠢蠢欲动，冲击着他的神智。

“白祈……”姜宁月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怕她看出自己的异样，白祈轻抽开了自己的手，搪塞道：“我还有事在身，你……好生休息，勿要再多想。”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姜宁月被推开的那只手僵在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是又怕自己提引魂灯的事，宁可避着她吗？

但其实，她刚刚只是想让他陪自己一会，仅此而己。

他不愿借引魂灯，大概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引魂灯对他来说还有用，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