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周老七看她娘俩可怜,收留了几天,可后来粮食不够,他起了歹心。
那天夜里,周老七趁秀菊睡着,把她娘俩骗到磨坊,拿屠刀杀了,尸体剁碎埋在磨坊底下。他怕怨气作祟,找了个术士做了镇魂盒,封了她们的魂魄,埋在院墙根。后来周老七发了点小财,搬走了,磨坊就荒了。这事周老五听爷爷说过,只当是吓唬小孩的,没想到是真的。
他越想越慌,跑去找刘瞎子。刘瞎子听完,叹气:“冤有头债有主,秀菊娘俩死得惨,她们这是找上门来了。”周老五急了:“那咋办?我可没杀她们!”刘瞎子说:“你没杀,可你姓周,住在这儿,她们怨气冲你来。”
刘瞎子让周老五去磨坊废墟磕头认错,再烧点纸钱,把盒子埋回去。那天晚上,周老五提着纸钱,战战兢兢去了村西头。磨坊废墟黑乎乎的,断墙残瓦间长满杂草,风吹过像哭声。他跪下磕了头,嘴里念叨:“秀菊婶子,我祖上对不住你们,你们饶了我吧。”说完,他点了纸钱,火光映得废墟阴森森的。
烧到一半,风突然大了,纸灰满天飞。那磨刀声又响起来,“嚓嚓嚓”,从废墟深处传出来,像在耳边磨。周老五抬头一看,废墟里站着两个黑影,一个高些,一个矮些,披着破布,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刀,慢慢磨着。
周老五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跑,可刚跑几步,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喊:“还我命来!”他回头一看,那两个黑影追上来了,瘦得皮包骨,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红光。周老五吓得大喊,跌跌撞撞跑回村,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从那天起,磨刀声夜夜响,像在村里转悠,有时近,有时远,听得人毛骨悚然。周老五开始做噩梦,梦里秀菊和她瘸腿儿子站在他床头,手里拿着屠刀,嘴里喊着:“还我命来!”醒来后,他脖子上全是红印,像被刀划的。
村里人都说周老五撞邪了,劝他搬走,可他舍不得这地,只能硬着头皮住着。秀英吓得睡不好,拉着刘瞎子来看。刘瞎子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皱眉:“怨气没散,她们要的不只是纸钱,是你的命。”
周老五吓得瘫在地上:“我咋办?我不想死!”刘瞎子叹气:“只有一个办法,把你家的刀烧了,再去磨坊磕头,把你祖上的罪认了。”周老五舍不得,那把老菜刀用了几十年,可命比啥都重要。他咬牙烧了刀,又去了磨坊。
那天晚上,磨坊废墟风更大了,周老五跪在废墟前,磕了三个头,嘴里喊:“秀菊婶子,我替我祖上认罪,你们饶了我吧!”话刚说完,那磨刀声又响起来,“嚓嚓嚓”,像在回应他。他抬头一看,那两个黑影又出现了,站在废墟深处,手里磨着刀,低低地笑着。
周老五吓得闭上眼,等他再睁开,黑影没了,磨刀声也停了。他以为事情完了,可回家后,怪事没断。夜里屋外总有脚步声,窗户上常出现刀划的痕迹,院子里的鸡接连死了,连田里的庄稼都蔫了。
磨刀声不只缠着周老五,村里人也开始听见。有人半夜醒来,看到窗外站着个黑影,手里磨刀;有人田里干活,听到身后传来“嚓嚓嚓”的声音,回头却啥也没有。村里人心惶惶,都说周老五惹了鬼,害了大家。
几个胆大的找周老五算账,逼他把房子烧了,搬走。周老五不干,跟人吵起来,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秀英哭着求刘瞎子再想想办法。刘瞎子带了把桃木剑和一串铜铃,去了磨坊废墟。
那天夜里,刘瞎子围着废墟跳了一宿,嘴里念着咒,铜铃响得刺耳。跳到天亮,磨刀声小了,可没过两天,又响起来。刘瞎子叹气:“怨气太重,镇不住,除非村里人一起认罪。”
村里人没办法,只好凑了点钱,请了个道士来。那道士五十多岁,背着个黄布包,拿了根桃木杖,围着磨坊画了圈,又烧了一堆符纸。折腾了三天,磨刀声终于停了,村里人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完了。
道士走后,周老五的日子却没好过。他开始丢魂,经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嘴里念叨着:“还我命来。”秀英吓坏了,想带他去镇上看病,可他死活不去。村里人说他活不长了,连刘瞎子也没辙。
一天夜里,秀英睡到半夜,听到屋外又有磨刀声。她爬起来一看,周老五不见了,门大敞着,风吹得呼呼响。她慌了神,叫上几个邻居去找。天刚亮,他们在磨坊废墟找到了周老五——他躺在废墟中央,身上盖满了枯草,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全是惊恐,手里抓着一把生锈的屠刀。
奇怪的是,那废墟早就烧干净了,没草没刀,可他身上却堆得满满的,像被人故意盖上去的。村里人吓得不敢靠近,找刘瞎子来看。刘瞎子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