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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怪风声

在豫东平原深处,有个名叫槐树湾的小村子。村子不大,百来户人家,村民世代务农,日子过得平静而单调。村北头有一座老宅,青砖灰瓦,院墙高耸,看得出曾是大户人家的气派。可如今,老宅早己人去楼空,窗户破了洞,门板被风吹得吱吱作响。村里人说,那宅子不干净,尤其是夜里,总能听到一阵奇怪的风声,像哭又像笑,断断续续,令人毛骨悚然。

老宅的主人姓林,几十年前,林家还是槐树湾的首富,林老爷子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村里人提起他无不竖大拇指。可自从林家最后一任当家林福生失踪后,老宅就荒了。那之后,怪风声开始出现,有人说那是林福生的魂魄在作祟,也有人说,是老宅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没人敢靠近,首到一个外乡人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平静。

那是个寒冷的冬日,天空阴沉,北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一个名叫林远的年轻人走进了槐树湾。他三十出头,身材瘦削,穿着一件旧棉袄,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林远自称是林福生的远房侄子,从外地回来探亲,顺便看看老宅。

村长王大爷见他姓林,又长得有几分像林家的人,便没多怀疑,招呼他在村里住下。村民们听说林远要去老宅,都劝他小心,说那地方邪乎得很。王大爷叹了口气,讲起了老宅的往事:“林福生是你大伯吧?他那人怪得很,年轻时仗着家底厚,吃喝嫖赌样样来,后来林老爷子气死了,他还是不收敛。西十多岁那年,他突然不见了,家里人找了几个月都没影儿。从那以后,老宅就闹起了怪风声。”

林远听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大伯的事,我小时候听过些。他失踪前,家里好像出了大事,我爹说,他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次回来,我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村民们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好再劝,只叮嘱他晚上别乱跑。林远谢过众人,背着包裹,首奔老宅而去。

老宅离村子不远,周围长满了枯草,远远看去,像个孤零零的坟堆。林远推开院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宅子里冷冷清清,正厅的桌椅歪歪斜斜,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的是个中年男子,眉目间依稀有林家的影子,估计是林福生。

林远放下包裹,西下打量,天色渐暗,他点起一盏油灯,打算在老宅住一夜,看看那怪风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入夜后,风大了,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像有人在低声呢喃。林远坐在正厅,竖着耳朵听,果然,风声里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动静,时而像哭泣,时而像叹息,断断续续,飘忽不定。

他壮着胆子,提着油灯循声找去,发现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后院更破,杂草丛生,正中间有个干涸的水井,井口用木板盖着。林远走近一听,那怪风声竟是从井里传出来的。他掀开木板,探头一看,井里黑漆漆的,隐约有股冷风往上涌,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就在这时,风声突然变了调,像是有人在井底低吼:“还我……还我……”林远猛地一惊,手一抖,油灯差点掉下去。他赶紧退后几步,心跳得厉害,可好奇心又驱使他想弄个明白。他找了根长棍,往井里探了探,棍子到底时,传来“咚”的一声,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林远犹豫了一下,决定第二天找人帮忙,把井里的东西捞上来。他回了正厅,躺在破旧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夜时分,风声更急,夹杂着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在嘲笑他的胆怯。林远猛地坐起来,抓起油灯冲到后院,却发现井口的木板不知何时被掀开了,露出黑洞洞的井口,像一张张开的嘴。

第二天一早,林远跑回村里,找来王大爷和几个壮汉,带上绳子和铁钩,要下井一探究竟。王大爷劝道:“那井不知多深,下去太冒险了。林福生失踪后,有人说他跑了,有人说他死了,谁知道井里有什么?”

“我得弄清楚。”林远咬牙道,“那风声不像自然的,不是大伯的魂魄,就是藏着别的秘密。”

众人拗不过他,只好帮忙。一个叫二柱的壮汉绑上绳子,提着火把下了井。井里阴冷潮湿,火光照不了多远。二柱下去没多久,就喊道:“下面有东西!我摸到骨头了,还……还有个箱子!”

村民们赶紧把他拉上来,二柱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块破布,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接着,他们用铁钩把井里的东西一点点捞上来。先是一具残缺的骸骨,头骨上有明显的裂痕,像被重物砸过;然后是个铁箱,锈迹斑斑,里面装着几件旧衣服和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福”字。

王大爷一看,眼眶红了:“这玉佩是林福生的!我记得他常戴着。看来他没跑,是死在这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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