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是个小学老师，2025年春节前，她决定回老家白杨村过年。白杨村不大，村里多是土墙房，她家在村西头，有个小院，院里种着一棵老枣树，枝干粗壮，冬天光秃秃的，像个瘦老头。她爸妈几年前去世，房子空了很久，这次回来，她想收拾一下，顺便缅怀下父母。

到村里时天己黑，村子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吠。她推开院门，枣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晃荡，像在欢迎她。屋里一股霉味，家具上蒙着灰，她简单收拾了下，睡在爸妈的老床上。半夜，她被一阵脚步声吵醒，轻得像猫走路，从院子里传来。她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枣树影子。

她正要翻身睡，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在窗外。她披上衣服，打开灯往外看，院里还是没人，可窗户上却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低着头，站在枣树下。她揉了揉眼睛，人影却没了。她关了灯，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可刚躺下，脚步声又响起来，像在屋里绕圈。

赵芳一夜没睡，天亮后顶着黑眼圈去找邻居大婶。大婶五十多岁，是村里的话匣子，听完她说的事，皱眉道：“芳丫头，你家那院子不干净。你妈死前老说树下有东西，你小时候不是也见过吗？”赵芳一愣，她小时候确实做过噩梦，梦见一个白衣女人站在枣树下，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可她一首以为是梦。

第二天，她请人修了屋顶，顺便清理院子。干活的工人挖枣树下的土时，挖出一块破布，上面有暗红色的污渍，像血迹。工人吓得扔了铲子，说：“这地不干净，我不干了。”赵芳捡起破布，闻到一股腥味，心里咯噔一下。

当晚，她又睡老屋。半夜，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夹杂着低低的哭声，像女人在抽泣。她壮着胆子推开窗，人影又出现了，是个穿白衣的女人，长发遮脸，手里拿着一把锈剪刀。她低着头，慢慢靠近窗子。赵芳吓得喊：“你谁啊？”女人停下，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窝空洞，嘴角淌着血，低声说：“还我命来。”

赵芳吓得跑出屋，连夜敲开大婶的门。大婶听完，拉她去找村里的老瞎子。老瞎子八十多岁，眼睛瞎了十几年，据说能通鬼神。他摸着赵芳的手，皱眉道：“那是怨魂，你妈得罪过她。她死在你家院里，埋在枣树下，没超生。”赵芳一愣：“我妈得罪过谁？”

回家后，她翻出爸妈留下的日记。日记里写着，妈年轻时跟村里一个叫秀兰的女人争过男人，后来秀兰怀孕，男人却娶了赵芳的妈。秀兰疯了，跑到赵家院里上吊，死在枣树上。村里人怕晦气，把尸体草草埋在树下，连个碑都没立。赵芳妈后来老说树下有动静，可没人信。

赵芳越想越怕，可她不想逃。第三天，她在树下烧了纸钱，点了香，嘴里念：“秀兰婶子，我妈错了，我替她赔罪，你走吧。”纸钱烧到一半，风吹过，香灭了，哭声又响起来。她抬头一看，白衣女人站在树下，低着头，手里的剪刀闪着寒光。

赵芳壮着胆子说：“你到底要啥？”女人慢慢靠近，声音沙哑：“还我命来。”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碰到赵芳脸时，赵芳吓得昏了过去。醒来时天亮了，院里静悄悄的，女人不见了，可树下多了一滩黑水，散发着腥臭。

赵芳找人挖开树下，挖出一具女尸，裹着破布，脖子上有勒痕。她请了道士做法，烧了尸骨，重新葬在村外。从那以后，院里没再出怪事，可她每次经过枣树，总觉得树枝在动，像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