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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角的鱼篓

王瑶是个二十岁的农村女孩,刚高考完,回了槐树村。她家靠着村南的鱼塘,塘不大,水面绿油油的,长满浮萍。夏天没事,她常去塘边玩,抓点小鱼小虾打发时间。

那天是七月中旬,太阳毒得像要烤人,王瑶穿着凉鞋,提着个塑料桶去塘角捞鱼。塘角水浅,淤泥里插着些枯树枝,她拿棍子拨了拨,捞上来个破鱼篓。这鱼篓是竹编的,上面沾满水草和泥,像是沉在塘里好多年了。篓里还有条小鱼,己经死了,眼睛白蒙蒙的,像蒙了层纱。

“挺有意思。”王瑶嘀咕着,把鱼篓拎回家。她家是老式平房,院子里有棵枣树,她把鱼篓挂在树上晾干,想着清理干净做个装饰。晚上,她娘李桂兰看见鱼篓,皱着眉头问:“瑶瑶,这啥?”

“塘里捞的。”王瑶笑嘻嘻地说,“好看吧?”

李桂兰没吭声,可眼神慌得不行。她拿了把扫帚,把鱼篓扫到院子角落,嘴里念叨:“别乱捡东西。”王瑶觉得老娘大惊小怪,没多想。

那天夜里,王瑶睡得迷迷糊糊,半夜听见“哗啦”声,像有人在塘里捞鱼。她爬起来,趴窗户上看,塘边黑乎乎的啥也没有,只有月光照在水面上,泛着冷光。她揉揉眼睛,嘀咕:“可能是鱼跳吧。”

可刚躺下,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近,像就在院子里。她披上衣服,拿了手电筒出去查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枣树影子晃来晃去,她一照鱼篓,发现它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地上还有一摊水迹。

“怪了。”王瑶心里一紧,跑回屋锁上门。那晚,她没睡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窗外晃。

第二天,她跟老娘说了这事。李桂兰听完,脸色刷地白了:“瑶瑶,这鱼篓不干净,赶紧扔了!”

“扔啥啊,不就个破篓子吗?”王瑶不服,“还能吃了我?”

李桂兰叹了口气,没再劝,可临睡前特意在门口撒了把盐,说是辟邪。

接下来几天,怪事接连发生。第一天晚上,王瑶做了个怪梦,梦里她站在塘边,水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抓住鱼篓。她想跑,可腿像灌了铅,动不了。那只手慢慢爬上来,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瞪着她,像要说话。醒来后,王瑶一身冷汗,发现鱼篓不知啥时候被摆在床头。

第二天,鱼塘里的鱼莫名其妙少了,她爹王建军去捞鱼,捞了半天只捞上来几条死鱼,肚皮翻白,像被啥东西吓死的。晚上,王瑶又听见水声,这次更清晰,像有人在塘里走,踩得水花西溅。她壮着胆子去看,塘边还是空的,可鱼篓又湿了,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王瑶怕了,跑去找村里的孙大娘。孙大娘六十多岁,会讲老故事,村里但凡有点怪事,都找她。

孙大娘坐在堂屋,听王瑶讲完,盯着鱼篓看了半天,低声说:“这是捞魂的篓。你捡了,怕是惹上东西了。”

“捞魂的?”王瑶一头雾水。

孙大娘点点头,讲了个故事。二十年前,塘边住着个叫徐静的女孩,十八岁,长得俊俏,像朵水莲花。她得了肺病,咳得喘不上气,家里没钱治,眼睁睁看着她不行了。她爹舍不得,做了个鱼篓,说要把她的魂捞回来。徐静死那天,她爹把鱼篓扔进塘里,哭着喊她的名字。可她还是走了,鱼篓沉进塘底,之后塘里常有人听见哭声,还有人说看见个女孩站在塘边。

“你捞的这篓,八成是徐静的。”孙大娘说,“她魂没走,跟着篓找你了。”

王瑶听完,后背发凉:“那她为啥找我?”

“怨气。”孙大娘说,“她死得惨,魂散不了。你动了她的东西,她就缠上你了。”

“那咋办?”王瑶急了。

“还回去。”孙大娘说,“今晚你带上纸钱和香,去塘边烧了,跟她说清楚,把篓扔回水里。”

当晚,王瑶硬着头皮去了塘边。她带了香烛纸钱,点了火,烧了一堆,嘴里念:“徐静姐,我不是故意的,这篓还你,你别找我了。”纸钱烧完,她把鱼篓扔进塘里,水面荡起涟漪,像有只手接住了。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轻松了不少,可半夜又听见水声。这次更近,像就在屋外。她缩在被窝里不敢动,水声持续了半小时,终于停了。第二天,她爹说,塘边的水草里多了个鱼篓,跟她扔的那个一模一样。

王瑶吓得腿软,跑去找孙大娘。孙大娘听完,皱着眉头说:“她没走干净。你得再去一趟,给她立个牌位,请她走。”

第二天晚上,王瑶找了块木板,刻上“徐静之灵位”,又去了塘边。她点了香,烧了纸,把牌位立在塘角,嘴里念:“徐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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