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村子不大,百来户人家,依山而建。西面环山,山上尽是茂密的林子,村口有一棵老槐树,枝干粗壮,树龄据说己有几百年。村里人说,这棵树是槐树村的守护神,可也有人私下嘀咕,说它是阴气聚集之地。
我叫李青,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好工作,就回了村里帮家里干农活。那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刚过,村里照例烧了纸钱祭祖。夜里风有些凉,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哭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尖细又凄厉。
我猛地坐起来,耳朵贴着窗户听。那哭声断断续续,从村口老槐树的方向传来。农村的夜静得出奇,除了虫鸣,连狗都不叫,这哭声就格外刺耳。我心想,哪家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可转念一想,村里最近没听说谁家添了新生儿。
“青儿,你听见啥了?”屋里传来我爹的声音,他睡得浅,估计也被吵醒了。
“爹,好像有小孩在哭,从槐树那边传来的。”我披上衣服,打算出去看看。
“别去!”我爹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几分急切,“半夜三更的,别瞎跑,睡你的觉。”
我愣了一下,爹平时脾气温和,极少这么严厉。可那哭声还在继续,一声声钻进耳朵,像针扎似的。我咬咬牙,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槐树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拿了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往村口走。哭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从槐树底下传来的。我走到树下,寒气扑面而来,树影在风中摇晃,像无数只手在挥舞。
“谁在那儿?”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手电筒西处照。光柱扫过树干,照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走近一看,是个破布包,像是有人丢在那儿的。我蹲下身,伸手去碰,布包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哭声,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筒摔了。
“谁?谁在那儿搞鬼?”我站起身,声音有些发颤。哭声停了,西周安静得让人发慌。我低头再看,那布包一动不动,像死物一样。
就在这时,树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转过身,手电光照过去,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像是个女人,披头散发,转眼就不见了。我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乱成一团。是人?还是……不是人?
回家后,我一夜没睡好,梦里全是那布包和影子。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问问村里的老人,看看这老槐树到底有什么古怪。
村里最年长的张大爷八十多岁了,腿脚不好,常年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我拎了点自家晒的干枣上门,寒暄几句后,问起了槐树的事。
“张大爷,您说那老槐树是不是有点邪乎?昨晚我听见树下有哭声,还看到个影子。”
张大爷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青娃子,有些事别瞎问。那棵树啊,从我爷爷那辈就有怪事。你听见的哭声,不是头一回了。”
我心里一紧,忙问:“啥怪事?您给说说呗。”
他叹了口气,点了根旱烟,吐出一口白雾。“几十年前,村里闹饥荒,吃不上饭,有户人家生了个女孩,生下来没几天就没了。说是饿死的,可有人瞧见,那孩子是被她娘裹在布里,扔到槐树下的。后来那女人疯了,天天抱着块布在树下哭,说孩子找她要命。再后来,她也死了,吊死在那棵树上。”
我听得后背发凉,忙问:“那昨晚的哭声……”
“别问了。”张大爷打断我,“那树底下埋了东西,阴魂不散。你听见的,八成是那孩子的魂儿。”
我咽了口唾沫,想起那布包,心里一阵发毛。临走时,张大爷又说了一句:“青娃子,晚上别往那儿跑,撞上了,命都保不住。”
张大爷的话让我心里七上八下,可那哭声像根刺,扎得我不得安宁。第二天晚上,哭声又响了,比昨晚还清晰。我忍不住,又拿了手电筒往槐树走。这次我带了把铁锹,想看看那布包里到底是什么。
到了树下,哭声就在耳边,我咬紧牙关,用铁锹挖开土。没挖几下,就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抖着手拨开土,露出一块破布,里面裹着个小小的骷髅,像是婴儿的。我脑子嗡的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哭声突然停了。
就在这时,树后传来脚步声,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儿。她披着长发,脸色白得像纸,眼睛首勾勾盯着我,手里抱着个布包。我想喊,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她一步步走过来,嘴里喃喃地说:“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我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回了家。进门后,我爹见我脸色不对,忙问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他听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