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相反的可能。”

荼伺沉思了一会：“比如说，是受害者清醒地自愿成为受害者，绑定了高阶异形作为加害者呢？”

饮香将其中一个水球砸向荼伺，在他脑袋炸开小小的水花：“BINGO!”

“祭牲派对是异形主导人，水晶市场则是人与异形对抗，这次反而是人占主导。

这说明，异形与人之间其实不总是异形控制人类，而是此消彼长互相抗衡的关系。”

水花流过他的俊秀的脸，带走了偏激的恨意和恶心：“是我自以为是了，把人想得太无辜脆弱。”

荼伺的眼睛恢复清明，带着微不可察的依恋：“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察觉到远处有异样的动静，饮香说：“成为戏中人。你见机行事，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荼伺有些恍惚，心跳莫名加速。

饮香最后一句和梦中人曾说过的话重叠，那是他唯一做过的梦。

“亲爱的，你在和谁说话？”

几步之遥，传来了娇柔的女声。

池面的水开始波动，饮香顺着被推到青年身前，刹那间融化成浪花拍打在他的胸膛上，湿热的水流渗进他的衬衫里。

荼伺的耳朵瞬间通红，呼吸一窒后节奏变得急促混乱。

一只涂满艳红蔻丹的手掌摸上他的肩膀，暧昧地捏了捏结实的肌肉。

荼伺面色冷了下来，生理性厌恶泛起，他反应激烈地避开。

“艾德琳，不是吧，你都觉醒了，难道还想玩一玩他？”

不远处的绅士异形开着恶意的玩笑。

艾德琳撩起面纱，露出美艳的脸孔和，瞳仁赤红：“都怪你们，让我太投入这个角色被洗脑了，那时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低贱人类，倒确实是好想把他’吃‘掉呢。”

“有什么可惜的，现在不就在吃吗。”

绅士异形手持割肉刀，贪婪地看着荼伺，时不时吸溜着口水。

艾德琳柔媚地对青年送了一枚眼波：“早知道应该好好玩玩你，再慢慢吃掉的。可是不行啊，我已经馋得受不了了！杰弗，快点！再给我割几块！”

“等等，等等！我们不能吃太多，还有其他兄弟要享用！”

“你不说我不说，偷偷多吃几口哪会怎样？”

说话间，它们已经亢奋到维持不住人形，皮囊如化掉的黄油流泻一地。

两只乌黑粘稠的黑影支着牙签似的长四肢趴伏在地，咯吱咯吱地啃食起来。

顿时间，牙齿撞击骨骼，撕扯咀嚼肉的声响在潮湿的浴室回荡。

青年神情平静，无力地低垂着头。眉间微蹙，如神像上的人一样对痛苦缄默不语。

他的血肉化作了红酒和面包。

还好，她离开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令人魂飞魄散的粗鲁嚼食和狂暴吞饮声中，荼伺忽然启唇，轻声念诵起在他心底盘旋了一万遍的经语。

“上主是我的牧者，我实在一无所缺。

他引领我躺卧在青翠的草坪上，带我漫步至清澈的溪流边，使我的心灵得到深深的宁静。

上主是我的牧者，他引领我踏上正义的道路。

即使我必须穿越幽暗的峡谷，我也无需畏惧，因为他的陪伴使我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