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如雷,洪流涌动。,k-a′k.a-x`s.w^.!c+o.m,
陈边亲率着麾下近三千骑兵,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带着杀伐与贪婪的气息,彻底淹没了铁毡镇的入口。
然而,当马蹄踏上那条平整的青石主街时,那本应震耳欲聋的轰鸣,却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吞噬,显得格外突兀。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放眼望去,街道两侧的商铺与民居,门窗虚掩,有的甚至大敞四开。
风穿过堂口,卷起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发出“沙沙”的轻响,那是这死寂中唯一的声音。
看不见一个仓皇逃窜的百姓,听不见一声鸡鸣犬吠。
空气中没有饭菜的香气,只有冰冷的石料和木头在夕阳下散发出的陈旧味道。
整个铁毡镇,就像是一座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的精致空壳,一个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巨大坟墓。
骑兵们原本被嗜血命令所激发的狂热,此刻也在这片死寂的笼罩下,不自觉地冷却了几分。
他们勒住马缰,放缓了速度,原本嚣张的呼喝声也渐渐低了下去,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困惑与不安的神情,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将军,这……”一名副将催马赶上前来,声音干涩,“情况太不对劲了。”
陈边没有立刻回答,他勒停战马,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整条长街。
街道太干净了,没有寻常集镇的垃圾,没有车马留下的粪便,甚至连尘土都很少。
这不像是一座仓皇弃逃的城镇,反而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的客人前,被打扫过一番。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凛,但旋即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慌什么!”陈边冷声呵斥,既是说给副将听,也是在给自己壮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南境贱民,听到我大军的名号,吓得屁滚尿流,提前跑光了而已!能有什么不对劲?”
他嘴上说得强硬,但心中的疑云却愈发浓厚。^8′1~k!s.w?.^c!o?m¢
陈边抬起马鞭,随意指向旁边一户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大宅,那宅邸朱门紧闭,门口还蹲着两只石狮子。
“周校尉!”
“末将在!”一名脸颊上带着刀疤的校尉立刻出列应声。
“你,带几个人,把那扇门给老子踹开!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虚!”陈边语气森然。
“遵命!”
周校尉没有丝毫犹豫,狞笑一声,招呼了身边的四名亲兵,翻身下马。
几人走到那扇朱漆大门前,根本不屑于去推,为首的两人对视一眼,猛地抬起穿着铁靴的脚,狠狠踹在了门板上。
“砰!”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长街上回荡。
门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纹丝不动。
“他娘的,还挺结实!”周校尉骂了一句,亲自上前,与两名士兵一同发力。
“一!二!开!”
“轰隆——!”
这一次,坚固的门栓再也承受不住,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刺耳声响,整扇大门轰然向内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周校尉一挥手,几名士兵立刻抽出腰间的环首刀,警惕地冲了进去。
陈边在马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周校尉从门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情。
“将军,里面……没人。”
“没人?”陈边眉头一皱,“东西呢?”
“东西都在。+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周校尉的神情更加困惑,“末将进去看了,院子、厅堂,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后院的水缸里甚至还蓄满了清水。可是……别说人了,连只耗子都找不到。”
一尘不染,却空无一人。
这诡异的场景,让陈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扩大。
疏散百姓?
南境的军队,难道是知道自己的对向,猜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所以提前将一座数千人口的镇子,搬得一干二净?这需要何等惊人的组织和动员能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边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
肯定是这群南境贱民听到了什么风声,自己跑了!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