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玉无瑕醒来,慕容己然没了踪影。
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许是最近折腾的太厉害,亦或是昨天受了伤。
他起身穿衣,只觉着浑身乏力,三步一喘。
待穿好衣裳,玉无瑕想:在这样下去,早晚被玩到死。
必须逃走。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
“公子,醒了吗?”
玉无瑕道:“嗯,进来。”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熟悉?
既不是孔雀,也不是团雀,倒像是谢琳琅,真是奇怪。
未等他想明白,谢琳琅推门而入。
玉无瑕见她一身宫女的打扮,略有些疑惑,他道:“慕容饶了你?”
“是。”
玉无瑕一脸悲怆,他叹道;“你居然下得去手,我真是错看了你。”
她屠戮三千反抗军的场景,玉无瑕历历在目。
谢琳琅反问道:“依公子之见,奴婢该怎么做?
我不动手,不过白白赔上自己性命。”
玉无瑕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嗔道:“你,我懒得说你。”
虽然他心底理解谢琳琅,可总觉着,莫大的悲哀,充斥着心底。
也罢,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命。
很快,孔雀、团雀两个也跟了进来。
孔雀翻了个白眼,她吩咐道:“琳琅,你先下去歇着吧,用不上你了。”
随后,她又换了一副笑脸,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梳妆打扮。”
谢琳琅无奈,道声:“是。”便退下了。
玉无瑕面露不悦,他瞥了一眼孔雀。
这青色的眼影,这水蛇腰……
妖里妖气的。
“都出去。”
……
慕容忙完政事,这才赶来紫云轩。
她并没有急着去寻玉无瑕,先找着谢琳琅。
见她正坐在台阶边出神。
慕容悄无声息的靠近,她道:“怎么,在宫里为奴为婢,是不是觉着委屈?”
谢琳琅慌忙行礼,她道:“没有,能伺候公子和陛下,是奴婢的福分。”
昨晚,她彻夜难眠,她想:事己至此,先苟着好了。
她想报仇,不想白白送死。
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她不会轻易行事。
慕容今天心情不错,她道:“罢了,你留在宫中,真是大材小用。
朕还调你回中洲去,怎样?”
毕竟中洲三天两头的有人起义反抗,虽说都是些可悲的弱者。
却着实扰人清静。
一口气杀光所有中洲人,又未免太无趣了些。
干脆派谢琳琅、慕容荷华等前去治理,就再好不过了。
谢琳琅只当慕容是试探自己。
她忙道:“不敢。
奴婢本领低微,戴罪之身,留在宫中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就是了。”
慕容质问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离开无瑕吧?”
谢琳琅道:“不敢。”
慕容懒得和她多说,反正她去了中洲,充其量是个打手。
又有慕容荷华辖制,定然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催促道:“事不宜迟,你收拾收拾,即刻动身,去渡城侯着。”
……
慕容打发了谢琳琅,进屋来寻玉无瑕。
此刻,玉无瑕坐在菱花镜前,心不在焉的描眉。
她俩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但愿谢琳琅不要认贼作母的才好。
正思索间,慕容己经到了他身旁。
玉无瑕起身行礼。
“师母。”
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配指责谢琳琅,明明他才是货真价实的认贼作母。
慕容心情大好,摸了摸玉无瑕的头,扶起了他,夸道:“无瑕真乖。
该练功了。”
她一把将玉无瑕抱起,摔到榻上。
练功?
哪有这样的。
玉无瑕急得要哭了,他明明都这样虚弱了,在这样下去。
跌到地阶,指日可待。
慕容不管不顾。
她似乎精通采阳补阴之术。
……
天边泛白。
玉无瑕脸色惨白,失了神一般蜷缩进被子里,娇躯止不住的轻颤。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痛楚,亦或是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