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你又哪来什么祖父母。”帝桓冷哼,“我十二岁时就与司氏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爸的童年,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没有童年。出生的那天,天降血月,白虹贯日和火彩虹三大奇观。前两者被视为统治者殒命,政权颠覆的不祥之兆。火彩虹则预示着世界上会诞生一位伟人。”
“后来他们找算命的给我看面相,那人说我生得一副帝王相,紫微帝星为主星,天府入命宫,七煞星、贪狼星、破军星组成杀破狼命格,性孤傲,主掌权,好杀伐。”
“同时命犯孤星三方四正会照命宫,一生注定跌宕起伏多灾多难。又因火彩虹那一祥兆,才让我免于所犯孤星带来的许多灾祸。但每逢那些躲不过去的灾祸,必受痛彻心扉之苦。”
“弈对奇门方术感兴趣,我说的没错吧?”
“嗯。不过命格一类的东西却也诡异,用科学没办法解释。”
“当时他们不信,把算命先生赶了出去,但几月后世界政府的分崩离析印证了他说的话。加之我这一双称不上吉利的阴阳眼,便视我为灾星,把原来的名字改为司望,自此疏远。”
“在我四五岁时便有厌恶情绪,尤其讨厌我的眼睛,甚至一度指着我的眼睛将我骂作怪物。”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异瞳。
“很快他们又有了个孩子,他们便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孩子身上。呵……于是,我在他们眼里就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或者巴不得立即消失的人物。”
“奈何彼时我尚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即使受尽冷落欺负,也从不吭声还手,只是一味地把他们对我的一切厌恶谩骂归结为我自己的问题。”
“于是可怜地学尽一切为人称道的学识希望能够讨好他们,让这样的情况能有所改观,但当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时,我意识到他们厌恨的是我这个人,仅此而已。”
“不论我怎么改变,他们对我的厌恶始终如一,甚至更甚。”
“而那时我已经将礼仪方面的事刻到了骨子里,想改也改不过来,只能站在角落里,弱小无助地任由他们羞辱谩骂。呵……”说罢冷喝一声,揉了揉黑发,将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吧,我过去这么不堪。”
“爸,我们只是心疼您。”帝胤剑眉微蹙,放下酒杯,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把酒杯捏碎。
“那些东西该死…”言弈暗暗攥拳。
“当年遇到弈的时候,我觉得你太像当年的自己。只不过你眼里满满的恨意太鲜明瘆人,可见你当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我那时还没有意识到被我压制的恨意和偏执。我不想让你步入我的后尘,也不想让你由一个英才变为报复社会的恶魔,才会去帮助你。”
“叔…”咬了咬唇,“谢谢您。”
“应该的。”
他不知道父爱是什么样子,甚至连母爱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他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却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怎么给他们足够的父爱,怎么做一位合格的爸爸。
“不过好在那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我九岁时他们将我送到另一个地方去住,因为那个司越长大了,他们可不想让我这个怪物在他的记忆里留下印记。”
“不过住房的一切开销倒是由他们承担的,毕竟我才九岁。于我而言,他们对我的恩情也不过是生我养我这几年罢了。而且这恩情也很快被他们对我恶劣的行为冲散。”
“12岁的时候,我开始玩股票,参加一些脑力竞赛赚了一些钱。因为他们都是按照最低生活水平来支付我的生活费用,所以我很快就把债还干净了。”
“如他们所愿,和他们断绝了一切关系。既然断绝了关系,司姓也自然不再是我的姓氏。”
“所以我查阅古书,查到了帝姓。了解发现,帝氏本是上古王族姓氏,后经世事变迁,为避历代王族锋芒、以免触犯皇权,均将姓氏更易了去,因此导致而今该姓氏的稀少落寞。”
“倒也和我那时的落寞境地相符…呵…然后,我给自己起名为帝桓。”
“‘桓’与‘还’同音,还字有生还之意。他们不是盼着我死吗?那我偏要活下去,活给他们看。不仅要活给他们看,我还要帝还高位将他们踩在脚下。”
“刚住进那座别墅时,我经历了接连好几个周的失眠。不过随着我剑术的精进和心理上的逐渐成熟,也不会再出现这种失眠症状。但之后一阵练剑日趋狂暴,我心知那样不行,从心理上和过去一刀两断。”
“我还算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