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这位暴君手中。
威廉从来不敢小觑这位在商界以君临天下之姿着称的帝王,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帝胤的认识还是太狭隘了。
他一直以为,帝胤在交涉中惯用权力地位来压制对方、掌控话语权,这简单粗暴又方便。
而且据他了解,帝胤在曜国很多时候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可此番交涉下来,对面这个在谈笑间就让自己落了下风的、张弛有度的男人打破了威廉对他的刻板印象。
兼具商人的精明和政客的手腕,这可是帝王的基本修养。
而他抛却修养、使用强权暴力,不过是为了避免无意义地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生命。
至于面对威廉,暴君先生又不知道从哪个窟窿眼子犄角旮旯拾起自己的“修养”,也不过是为了以示尊重。
或者更难听更直接一点说,是为了给他这个“铁血首相”一点面子。
威廉也清楚,一个没什么国际影响力的国家的领导人不可能被平衡世界经济的四大集团,尤其是帝皇和万隆,的掌权人放在眼里。
帝胤对他这么客气,只是因为他是帝胤爱人的姐姐的丈夫,仅此而已。
威廉对此深有自知之明。
“另外,还请您动用您在国联里的关系,让格洛诺德出任非常任理事国。”
“我知道,这对您没有好处,但对格洛诺德来说却是必要的。还请您卖我一个人情。”
帝胤调整坐姿,看起来颇有兴趣。
他倒是挺想看看威廉将怎么在国际政坛上斡旋。
“有意思,不是不行。”
威廉给出了理由,看起来十分诚恳。
“格洛诺德资源丰富,却也不可只用于本国供给和国际贸易出口。源源不断的资源外送,虽能换取利益,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令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阙己利彼之事。”
“格洛诺德由成员国转为非常任理事国,既拥有一定话语权,还能参与影响国际贸易政策的变化。这样,我们也能为自己多争取到一些权益。”
这是威廉的阶段性目的,但要想实现这一目标,他和格洛诺德还需要做出诸多努力。
帝胤知道威廉现在跟他提这么一嘴,绝不是蠢到现在就让他帮忙实现,这无异于上赶着成为众矢之的,提溜着脑袋去找死。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模有样地摇了摇头,给他认真分析起来。
“您是聪明人,那我就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
“格洛诺德国际地位低微,即便出任非常任理事国,以如今的国力在国际上发出的声音,便如卵石落于深潭,激不起任何波澜。”
“何况国际政坛的变动、国际政策的制定,很大程度上都由常任理事国主导。而格洛诺德即便出任非常任理事国,在国联中也会不得不追随形势、选择‘站队’、沦作棋子。”
“好,姑且不谈面对大国选择站队的压力,光是出任非常任理事国一事就足以引起许多国家的不满,尤其是国力在格洛诺德之上的国家。”
“这会为您和贵国的外交官带来相当的负担。”
“当然,我也知道您既然这么向我请求了,您也一定做好了承受如此负担的准备。”
“不是帝某没能力,更不是帝某不愿协助贵国,只是在预见贵国出任非常任理事国所面临的窘境后,斗胆请姐夫三思:此番决策,对格洛诺德好处无多。”
帝胤条分理析地将事实现状摊到威廉面前,以退为进,眼底深藏着玩味的笑意。
威廉是位出色的政客,对于这些窘境,他自然心知肚明。
纵使明知如此,帝胤也还是佯作好心地为他认真分析一通(不排除有顺便无情扎心的可能),任由他想象由此带来的接踵而至的压力,逼他道出他现下真正想让帝皇做的。
虽然他早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便已觉察到威廉的目的。
如若不是有要事相求,威廉不可能在帝皇竞标格洛诺德项目的特殊时期这样大张旗鼓地接待他,将私人的访问变为公然的会晤。
威廉相较于他接触到的那些蠢货而言要真诚多了,交谈之间也让他很舒服,但这还不够。
他必须击溃政客的防线,向他索要绝对的坦诚。
威廉双手紧扣,“是,这我清楚。”
“所以我希望帝皇能够辅助指导格洛诺德科技兴国。作为回报,格洛诺德愿承诺令帝皇制霸本国外资市场二十年,并令帝皇享有格洛诺德海关免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