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过一夜一天的光景,他脸颊的线条都垮下去了,分明是瘦了一大圈,连下颌骨都清淅得硌手。
若不是她从空间里取出溪水,一点点撬开他的牙关喂进去,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一劫呢。
林染染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撑不住,就那么抱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纪君骁是在媳妇温软的怀里醒来的。
鼻尖萦绕着媳妇身上淡淡草木清香的气息,温暖又安稳。
媳妇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象媳妇一直都在。
是他烧得太厉害,幻觉还没散吗?
只是这幻觉似乎比往常长得多,清淅得不象话。
纪君骁心里犯嘀咕,暗中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淅的痛感顺着神经传来。
痛。
不是幻觉,是真的。
纪君骁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填满。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从她怀里钻出来,生怕动作大了惊扰到她,然后轻轻扯过一旁的薄被,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连被角都仔细掖了掖。
她就这么靠着床头,怀里还保持着环抱着他的姿势,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了,想必浑身都僵了。
纪君骁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心疼得象是被针扎一样。
可他又不敢贸然动她,怕稍一改变她的睡姿,就把累坏了的她吵醒。
纪君骁缓缓凑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微蹙的眉头,眼框一热,滚烫的泪珠差点掉下来。
他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声音沙哑:“媳妇,对不起。”
林染染是被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痛给闹醒的。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暗自腹诽:照顾病人还真是桩磨人的差事。
身怀里空荡荡的,显然她家老公早就醒了。
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能跑,证明人好了。
林染染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强撑着起身去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激得她清醒了几分,可她走遍了卫生院愣是没瞧见纪君骁的人影。
这人,跑哪儿去了?
该不会是怕她生气,醒了就偷偷溜了吧?
林染染没找着自家老公,反倒撞见了夏知鸢。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打算直接把人当空气绕过去,可夏知鸢象是故意找茬似的,几步上前就把她的路给堵死了。
“好狗不挡道,滚。”
林染染最近本就因为纪君骁生病的事憋着一肚子火,脾气暴躁得很,夏知鸢要是不想自讨苦吃,就该识趣地滚远点。
夏知鸢却象是没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扬着下巴挑衅:“林染染,你男人生病都瞒着你,你得意什么?”
哟,这小样的,是专程来找抽的吧?
林染染嗤笑一声:“我男人心疼我,舍不得让我担心,不行?”
“少自欺欺人了,”夏知鸢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她听清楚,“他不告诉你却告诉我,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林染染挑眉,声音陡然拔高:“呀,居然有这事?需不需要我现在就去借个喇叭,帮你在整个公社好好宣传宣传?”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夏知鸢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道:“你嫉妒死了吧,别装了。”
林染染象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哎哟,我可真嫉妒死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眼巴巴地凑上来勾引我男人呢。”
她的声音半点没压,院子里几个端着药盘经过的护士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夏知鸢气得脸都红了,压低声音怒斥:“你还要点脸吗?你也不怕坏了纪大哥的名声。”
“要坏也是坏你的名声,我怕啥?”林染染寸步不让,眼神里淬着冰。
“林染染,实话跟你说了吧,”夏知鸢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