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我为你织了第一件毛衣,我每晚在宿舍织到凌晨三点,手指都要冻僵了,只为了赶在你生日前完工。毛衣上的麋鹿图案歪歪扭扭,那是我求着师傅学了好久,反复拆了三次才勉强成型。可是你却嫌弃它丑。”
裴屿安包头痛哭,“染染,我很抱歉。”
“你总说鞋子磨脚,我学了三个月才为你纳出一双鞋,”她的声音带着笑,眼底却结着冰,“鞋底是千层布纳的,我数过,一共一百零八层。”
裴屿安看着布鞋在火中蜷成一团,鞋底的白线渐渐化作灰烬。
他想起某个雨天,林染染冒雨送来这双鞋,浑身湿透却笑得灿烂:“以后下雨就穿这个,不会打滑。”
而他不仅嫌弃丑,转身就塞进了鞋柜最底层。
“对不起,染染,我知道错了。”裴屿安心痛到无法呼吸。
火势渐渐减弱,空地上只剩下一堆暗红的余烬。
林染染捡起树枝,轻轻拨弄着还在冒烟的灰烬。
裴屿安跪在地上,颤抖着伸手去抓那些残骸,却只摸到一手滚烫的灰。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前的林染染眼瞎,现在的林染染,不想多看你一眼。”
“不,染染,我知道你是在惩罚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抬头看着林染染,却发现她正对着纪君骁露出甜美的笑容,以前她只对他一个人笑得那么甜。
现在,她是爱上纪群骁了吗?
不,不是的,一定是他看错了。
“不,染染,你别不要我。”
裴屿安慌乱地抓住她的脚。
林染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裴屿安,以前的我你看不起,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你若是还要点脸,就自行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染染,你是爱我的,你是在跟我赌气对吗?”
林染染冷哼,“你要是这么想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的话,那便由你。”
染染真的不爱他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冷漠,甚至是带有几分厌恶的。
不。
裴屿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染染,你不答应跟我走,我是不会离开的。”
林染染踩着他的手,不管他哇哇惨叫。
“林染染,你过分了!”
林父林母要冲上来骂她,她直接两巴掌甩了过去。
“啪——”
“啪——”
“你倒反天罡,你个不孝女!”
林母没忍住骂。
林染染眯了眯眼:“打你们都是轻的,要不要我等会开个大会,告诉大伙你们是怎么从小到大压榨我的?让众人来评评,看看哪个有理?”
林父林母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裴屿安阻止了。
“染染,我们不会再做傻事,我会等你回心转意,我知道,你只是太生气了。”
裴屿安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
若是工作真的没了,那他怎么搞跨纪家?
只要纪君骁没了,林染染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林染染:“哟,这是赖着不走了是吧?”
“染染,我说过的——”
“行,那你就不要怪我举报你,你说你不好好工作大老远跑到乡下来骚扰自己的表妹,这是典型的破坏军婚行为,我相信组织会好好查查你的,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丢掉工作。”
裴屿安:“染染,我是你表哥,退一万步来讲,我们是亲戚关系,我关心我表妹,她生娃了,我带着她的父母来看她,这没有错吧?”
好家伙,这是将无赖进行到底了吧?
“行,你们想养蚊子,我不拦着。”
裴屿安冲纪君骁吼,“你就是一小偷。”
纪君骁揽紧林染染的腰,“没错,我就是偷了染染的心了,这辈子,你休息再把她偷回去。”
“你!”
过份!
实在是太过份了!
林染染两人将他们晾在外头,夫妻进屋照顾娃去了。
“手打疼了吧?”纪君骁心疼地揉着她的手。
他觉得,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染染肯定很痛苦。
遇到渣男跟渣父母,她真的太苦了。
林染染:“还好,挺爽的。”
“可你这样,心里不难受吗?”
林染染愣住,“没啊——”
仔细一想,好像不符合人之常情。
她扑到他怀里,嘤嘤假哭,“呜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