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解释麻烦的来源，只是接受了提议中最实际的部分。

约翰·华生显然对女孩这种超乎年龄的冷静，甚至近乎疏离的态度有些意外，但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追问，只是立刻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我家就在前面不远，贝克街221B。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我那里坐坐，我以前是军医，简单的伤口处理没问题。”他指了指街道的尽头，示意方向。

艾莉诺没有丝毫犹豫，这正是她需要的：“好。”

她微不可查地紧了紧握着西弗勒斯的手，拉着依旧沉默低头的他，跟上了华生的脚步。伦敦的清晨渐渐苏醒，街道上的行人与马车、早期的汽车开始零星出现，带来了生息。

华生似乎感觉到了两个孩子间的紧绷气氛，或许是出于缓和，或许是职业习惯使然，他一边不紧不慢地带路，一边简单介绍着周围的建筑和街景，声音温和，试图驱散一些弥漫在他们周围的无形寒意。

艾莉诺偶尔会极轻地应一声“嗯”，表示在听，但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内里，一边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即刻的危险，一边缓慢积聚体内那点微弱恢复的魔力。

西弗勒斯则完全是沉默的，像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偏后一点的位置，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将那些冰冷的石板看出洞来。只有手腕上，被衣袖遮掩的那一圈纤细的红色魔纹，在晨光下无声地贴着皮肤，微微发烫，成为他混乱感知中唯一持续、具体的异样触感。

很快，他们跟着华生拐进一条安静的红砖住宅街道。华生在一栋不起眼的三层公寓楼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到了，请进。事先声明，里面可能有点……嗯，我室友夏洛克，他经常把这里当实验室用，别太惊讶。”

艾莉诺微微点头，拉着西弗勒斯踏入楼内。一股混杂着消毒水、浓烈烟草和刺鼻化学试剂的熟悉怪味扑面而来，让本就神经紧绷的西弗勒斯胃里一阵翻搅，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光线昏暗的楼道里，华生领着他们上楼，压低声音补充道：“我室友……他比较特别，你们很快就明白了。”

然而，脚刚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毫无预兆地从楼上传来！“砰——！”